纠结千年的冤假错案:历史上最大的黑锅谁来背?
这个世间有种淡淡的悲伤,叫做替领导背黑锅。混迹官场、职场的人,恐怕是多有体会。当然,我们若移步古代,诸如此等“杯具”人物,其实不在少数。譬如,王垕同志应该算上一位。王垕这个名字,不太好写,也不太好念,但他能在史上留名,还得多亏曹操。《三国志》里大概如是记载:曹操某次讨贼,战线拉得较长,粮草供应不足。于是,曹操咨询分管粮仓的官员王垕道,可有良策?王垕对曰,可以小斛以足之。也就是说,碗上多掺点水,少放点米。可这人是铁饭是钢,况且是行军打仗的汉子,短斤少两这伎俩,不久便被识穿。于是,满满的“微博”吐槽,在军中蔓延。曹操一看形势不妙,在“官方微博”上刊出消息:“仓官王垕,竟为一己之私,盗窃官粮,这腐败之风不可长,谨按军法处斩”。行刑台上,曹操看着一脸无辜的王垕,安抚了一下那颗受伤的心,轻轻许下诺言:兄弟,这个黑锅你背了,你死后,妻子我养,勿虑。
有意思的是,曹操给了黑锅,数十年后,竟有人还了一个黑锅,从天而降,直盖在他的宝贝曾孙子曹髦头上。背黑锅的人,名叫成济。事件大概发生在魏甘露五年,当时魏国政权,其实早已旁落,握于司马氏之手。小皇帝曹髦心中愤懑,竟在“微博”上公开发了一则消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微博”一发,转发立马过万。这下,司马昭尴尬了,进退两难。
见自己的“微博”居然还有如此影响力,曹髦兴奋了,接着在更新“微博”道:“吾不能坐受废辱,今日当自出讨之”。当然,曹髦的动态,“微博”上早已直播了。司马昭怎能不知,怎能不防。于是双方人马,在宫内东止车门相遇。这下,热闹了。司马昭有位叫贾充的心腹,一看这场面僵持着,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怕这事态的发展对主子不利,贾充急忙往后一呼:“司马公养汝等千日,当用在今日!”巧得是,贾充扭过脸时,恰和背后的跟班成济打了照面。贾充挤了一下眼,成济似乎会意,点了下头,径直上前,摆了一个屈臂姿势,一戈将曹髦胸部刺穿。
有意思的是,成济同志自告奉勇拆了曹髦这颗“定时炸弹”,可他家的大BOSS司马昭似乎却不领情。司马昭不领情的原因,其实也简单,成济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皇帝,早已被围观群众“拍“下证据,制成专题上传“网络”,各大民间媒体争相转载。一时间,朝野群情激奋,联名声讨杀人凶手。于是,我们的成济同志,等来的不是加官进爵,而是诛灭全族。替人办事,反遭灭族,看来,成济这黑锅,背的倒真憋屈。不过,王垕、成济等背的黑锅,同下面出场的人物相比,只能算是“小儿科”了。登场这位,名叫秦侩。历史上的评价,大可用四字概括:臭名昭著。为何臭名昭著?我们罗列的罪状,大抵两条:一、屈膝求和同大金国签订不平等条约二、陷杀以岳飞为首的忠良人士。
[page]先来看第一条。其实,屈膝求和这事,历史上也不单秦侩干过,但现代大多都翻案正名了。譬如,晚清时期很有名的李鸿章,中国近代许多丧国辱权条约的签订,跟他都有关联。因此,原先的评价口径大概一致的:“国之汉奸”。可到后来,舆论之风转向了,“砖家”们纷纷指出,甲午年后,风雨飘摇的清王朝已经千疮百孔,一堆生了锈的破铜烂铁,怎能抵御后工业时代西方列强的钢炮铁船?因此,李鸿章的做法,没有错,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是,俨然成了“诺贝尔和平奖”有力候选人。
李鸿章的待遇,秦侩为何受用不了?可能的原因是:晚清羸弱,可南宋却并非如此。至少,在民间口口相传版本里,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说法。在岳家军铁蹄下,大金国早已闻风丧胆,如丧家之犬。大金真是如此不堪一击?岳家军是否被民间神话?这是有待商榷(不同的史料版本里,记载不一)。但岳飞这人,一直是个很有人气的人物,尤其在汉人族群里,这是毋容置疑的。比如如今在KTV里,不少哥们“感情深、一口闷”敬酒之后,都会点个《精忠报国》,吼上几句:“马蹄南去人北望、我愿守土复开疆 ”。你看,秦侩和这样的“人气偶像”作对,不黑才怪。
这就是第二条罪状。可这秦侩,缘何要和同岳飞作对呢?难道,秦侩和金人达成见不得光内部交易,岳飞致力抗金破坏了其好事?当然,这也是个“莫须有”的猜想。其实,我们若翻来秦侩履历,会惊奇地发现,这哥们,先前还是反金“圣斗士”(曾上书抗金)。后来秦侩为金人所俘,风餐露宿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摆了一个犹如美剧迈克式“越狱”造型,潜逃回国。应该说,即便秦侩对大金国谈不上有多恨,却也说不上有多爱。
当然,如我们反过来想,岳飞北伐成功,对谁影响最大?思路就清晰起来。影响最大的,不是秦侩,而是当时的皇帝赵构。我们的赵构同志,原本只是不太受宋王朝待见的不起眼的“康王”。若不是金兵俘了当时徽、钦二宗北去(也就是“靖康”之耻。金庸老爷子曾用“靖康”二字编出人气武侠大片:《射雕英雄传》),赵构这辈子,屁股都不肯能挨到皇帝这个宝座。可皇帝这位子,一旦坐稳了,估计没有人愿意下来,赵构自然也是如此。试想岳飞,若真把大金国打急了,放出大招:开门、放二宗。赵构的处境,就尴尬了。
可是,我们岳飞同志,毕竟师出有名。收复汉人老祖宗丢下的江山嘛,这可是有复杂的民族情感在里面。赵构明着反对,恐怕就不太好,老百姓也会有意见。但赵构也是聪明人,想着用荣华富贵不露声色地摆平问题。于是,我们的皇帝,自降身段,隔三岔五地给岳飞发“”:“岳爱卿啊,你在外面为国家打了这么多年仗,我当然看在眼里,很感动。你看啦,我叫人给你在西湖边上盖个别墅,你把家人都接过来吧。还有,听说你身体不好,眼睛有病,改天我找几个专家给你会诊一下,军中具体事务就不要负责了,当然,工资福利待遇不变。对了,你别谢我。谢我就客气啦,这是政府应该做的”。
有意思的是,我们的岳飞,还真没有谢的意思。这位不谙风情的武将,完全无视了皇帝的良苦用心,在“微博”上写下:“壮志饥餐胡虏, 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这还让不让人如何愉快的互动啦?赵构火了。
其实,赵构能做的,他都做了。当然,赵构不能做的,只能由秦侩做了。于是,就有了“莫须有”这个遗臭万年的桥段。当然,秦桧背的这个黑锅,赵构一直记在心里,后来这位“和平使者” 寿终正寝,还给一个“忠献”的谥号。潜台词就是:“你的忠诚,朕懂得”。
可是,秦桧的这个黑锅,却坏透了自己的名声(当然,秦侩本身原也不是什么好人),民间骂声一片。甚至秦侩死后,也不得安宁,时常有愤青专门到他的墓地前撒尿,还附上打油诗“太师坟上土,遗臭遍天涯”。到宋孝宗时,基于民调,秦侩被褫夺王爵,改谥缪丑。至于,秦侩的真人同款蜡像,更长跪于岳庙数百年,姿势不变。
你看,秦侩这黑锅,背的也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