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聂政阮籍嵇康,为什么都不怕死?
文/王逸风
名士这个词现在离我们已经太远了,远得大家似乎已经不记得历史上曾经有很多名士存在。
在中国历史上,先秦时代的名士最多。
那时候,文明初起,人性质朴。世间有很多人愿意士为知己者死。
最著名的名士,恐怕要数荆轲了。
荆轲刺秦王,易水萧萧西风冷,一去不复还的豪情壮志,至今让许多人为之心折。
荆轲去刺秦王,明知道必死无疑,但他感念于燕太子丹的信任,还是悲壮上路。
樊於期荐首,高渐离击筑,易水之旁,西风凛冽,那场面,那情怀,现在再难找到了。
不过,世间像荆轲这样的名士终究是少数,大多数名士,不过是有点个性,有点狂狷,不向王侯折腰,自甘贫贱。
从这个意义上讲,庄子可算是典型。
惠子在梁国做宰相,庄子去见他,惠子大为惊恐,生怕庄子抢了他的相位。
庄子却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庄子的志当然不是加官进爵,而是在山野间做一个闲人。
很多人为功名利禄奔波,庄子却不以为然,觉得那是失了生命的本义。
庄子不要做什么出头鸟,他认为大树正因为成材而落得被砍的命运。他做人不以别人的评价为标准。庄子丧妻,还鼓盆而歌。他的哥们儿批评他,他说生老病死不过是春夏秋冬一样轮替罢了,有什么可悲伤的。
世间批评庄子的大有人在,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能像庄子活得那么洒脱。他的一生,真是逍遥游。世间功名,皆是浮云。人间大乐,多在江湖之间。
所以,他宁愿享受江湖中的自由,而不愿奔走于权贵之间。
历史上还有一个比较著名的名士群体,就是竹林七贤。
阮籍之所以闻名,只因他是个酒鬼。世间的酒鬼多了去了,可是像阮籍这样的,却不多见。阮籍之所以喝酒,是因为他对政事不想发表看法。于是终日醉醺醺,可以说是非暴力不合作了。据说,司马昭曾经想和阮籍做亲家,阮籍大醉60天不能发一言,司马昭只能作罢。
阮籍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不认同当时的朝廷司马氏政权。可是,他又无力改变,于是借酒装疯,佯装名士风流。境界虽比庄子差了点,但也是出于爱惜名声,不愿同流合污,品格也还值得敬佩。
嵇康的闻名,则缘于一曲《广陵散》。《广陵散》是一首琴曲,说的聂政刺韩王的故事,同样是一段名士悲歌。
聂政的父亲给韩王铸剑,没有按期完工而被韩王杀掉。聂政为父报仇,扮作琴师接近韩王并杀掉了他。然后,聂政自毁容貌,自绝而死。
聂政的老妈觉得这种事唯有自己的儿子能做出来,于是去认尸。聂政的故事于是在世间流传开来。而聂政的老妈也因此而死。
那个年代,在很多人眼里,活着不是第一位的。有尊严地活着,才值得尊敬。如果不能,那就有尊严地死去。
嵇康以琴著名,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么一曲《广陵散》。
嵇康和阮籍一样,看不惯司马家族。司马家族几次找他合作他都不肯,最终换来杀身之祸。
嵇康临死前,长叹道:“吾死不足惜,可惜广陵就此绝响。”
《广陵散》因此而更加闻名。虽然现在世间仍有这一支琴曲,是不是嵇康当年弹的那一曲可就难说了。
看这些名士,一个个视杀头如平常事。可是,对于自己要坚持的,却珍而重之,孤芳自赏。
现代人回看他们,多半会有许多人觉得他们真是大傻帽。
不过,历史最后流传下来的,却是这些死去的大傻帽的故事。
那些苟且长活的人,却早已被历史的灰尘掩埋无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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