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位盲人宰相,既高雅又无耻,天才与魔鬼的混合体
中国历史上古代封建社会,宰相的地位可以说是做到了为官之道的顶层了,权力仅在皇帝之下,而能做到这个地位的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可是你知道么历史上尤为盲人宰相,他既高雅又无耻,堪称天才与魔鬼的混合体。
他就是祖珽,他是范阳狄道(河北容城县)人,父亲为东魏护军将军祖莹,但出身于将门家庭的他,却是北齐大名鼎鼎的才子诗人。年轻时,祖珽被朝廷任命为秘书郎,因一首《清德颂》受到北齐奠基者高欢的赏识,高欢向他口授三十六事,祖珽无不牢记于心,无所遗失。
高欢见祖珽才思敏捷,是个能文能官的干练之才,于是对他更加器重。而祖珽不仅才华横溢,也善于钻营,所以在仕途上混得风生水起。北齐后主高纬即位后,祖珽已官至侍中、尚书左仆射,开府仪同三司,后加特进,封燕郡公,可谓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祖珽是个性格复杂的官员,一方面他精于治国,政绩卓越,但另一方面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他善于溜须拍马,贪污索贿,骄奢淫逸,甚至连皇亲国戚也不放过。
但如果你认为祖珽是个利益之徒,完全没有任何官员士大夫风骨,却也似乎不符合事实。武成帝高湛即位后,曾一度对祖珽不满,他认为祖珽有意打压自己的宠臣和士开,竟将祖珽逮捕,打算诛杀。祖珽居然毫不畏惧,怒斥高湛:“陛下有一范增不能用,不是明君!”
高湛大怒:“你他妈的当我是项羽吗?”
却不料,祖珽居然梗着脖子说:“呵呵,你也配当项羽吗?项羽扫荡群雄,推翻暴秦,只不过天命不佑,才落得如此下场,你也配和项羽相提并论?”又说:“我岂止是范增,就算张良也不如我,张良依靠商山四皓才能助惠帝登基,我却一人将皇上捧上了帝位,张良能跟我比?”
祖珽如此贬低高湛抬高自己,在高湛看来,他简直有些丧心病狂。这事儿若搁朱元璋康乾几位爷手中,非得打成标本不可。有意思的是,高湛虽不是仁慈之君,却并没有因此诛杀祖珽,他气得面无人色,连忙叫人塞住祖珽的嘴,唯恐他再“胡说八道”。
当然,祖珽如此痛斥高湛,“诽谤”君主,其胆色可谓旷古少有,死罪虽然可免,但活罪难逃,高湛一怒之下,将他鞭笞二百,关入宫中,不许家人探监。夜间,祖珽因使用芜菁子烛,导致眼睛被熏坏,因而失明,成为古代独一无二的盲人宰相。
在旁人看来,祖珽这辈子仕途已断,高湛没杀他就已是百般幸运,他在位时贪污受贿劣迹累累,高湛若想他杀简直理直气壮轻而易举,这辈子就等着老死监狱吧。可出人意料的是,高湛没当几年皇帝就去世,后主高纬即位,祖珽居然咸鱼翻身,官运鸿通。
后来,祖珽虽然高纬的宠幸陆令萱、穆提婆等人排挤,日日夜夜在高玮面前进谗,但高玮始终没有对祖珽施以毒手。不过,毕竟三人成虎,高玮又得知祖珽曾伪造诏书十余份,这件事“罪行昭著”,并非有人心虚作假污蔑,高玮完全可以借此诛杀祖珽。
然而,高玮虽是个昏君,却又念及当初旧情,只是解除祖珽在朝中的职务,外放为北徐州刺史。值得一提的是,祖珽虽是个盲人,却颇有军事才能,北齐世祖武成皇帝高湛死后,儿子高纬亲政。祖珽因为得罪了高纬的奶妈陆令萱,奶妈的儿子穆提婆,被降为北徐州(今山东临沂)刺史。这里就是北齐和陈朝的边境,布置的守兵很少,穆提婆想借南人的手除掉祖珽。当时,城中只有少数军队,根本没有抵抗能力,形势相当严峻。
于是,祖珽想到一计。他令士兵大开城门,守军也下城楼静坐,街道上禁绝行人。陈朝大军高奏凯歌,先头部队来到城下。但他们奇怪地发现:城门大开,里面看不到人影。一时“城中寂然”。
此时天色将晚,陈军想进入城中,突然城楼上鼓声四起,军民擂鼓呐喊。陈军吓得回到就跑。人马践踏,死伤无数。慌忙逃了十多里后,发现后面根本没有人影。才慢慢回过神来,第二天又重新集合来到城下。看到齐军严阵以待,骑马在第一个的正是祖珽。
祖珽从容指挥,一队士兵在城楼上弯弓射箭。陈军心里胆怯,领兵退去。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空城计”实战事例之一。后来的《三国演义》小说,把这个故事安在了诸葛亮头上。
事实上,祖珽指挥这场“空城计”战斗时,已经双目失明,是个盲人。
就是这样一个一时无双的奇人,却有着多面人生。史书多载他好色、贪财、谄媚,高雅、卑鄙,全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
祖珽生活放纵淫乱,经常与大臣陈元康等几个好友一起吃喝玩乐,声色冶游。有一天祖珽请了好个好朋友到家里,为了助兴,又找了好几个妓院里的妓女,寻欢作乐,就这样还不过瘾,他又拿出家里珍藏的山东大文绫与连珠孔雀罗,作为赌注,让这些妓女们参与进来,男人们输了当然拿出金银财宝,妓女们输了就用身体为赌注了。
祖珽可不单单勾搭风尘女子,良家妇女也不放过。参军元景献之妻,是北魏孝静帝的姐姐,也和祖珽玩得不亦乐乎,经常一起宴饮游戏,夜晚了就公然睡在祖珽家里。
重口味的祖珽还长期和一个年纪很大的寡妇王氏公开往来,并且大言不惭说:“丈夫一生不负身。”
贪污也是祖珽强项。祖珽当并州仓曹参军时候,奉上司命令开仓运粮。他让守粮库的小官先运出来十车粮食归为己有。后来这事传到高欢那里,高欢就询问事情究竟如何?祖珽就说自己不知道这回事,大概是守库的小官私下所为,高欢也就相信了他的话。谁知祖珽出来后竟然言很得意地说:“他都没有发现,这事就是我姓祖的干的嘛。”
更可笑的是,堂堂的朝廷大员,祖珽有不可抑制的盗窃癖。
胶州刺史司马云宴客,祖珽趁空盗铜碟两面,因为没有人承人,就开始挨个搜查客人口袋,在祖珽怀里搜了出来,祖珽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高欢请客,酒席上丢了一个金叵罗(酒器),御史中尉窦泰请所有在场的人都脱去帽子,又在祖珽发结上找到了失物,高欢因为看重其才而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
还有一次,有人向太原公高洋出售一套珍贵书籍。高洋可能是嫌价格太高,或者是存心逗那卖书的,找来祖珽,让他找人在24小时内把书抄完,再把书还给人家。谁知抄完后,祖珽贼瘾大发,从中偷了几卷,然后拿去当掉,接着便上了赌馆。少了几卷,卖书的哪里肯干?这样一来,倒弄得高洋尴尬不已,下令狠打了祖珽40大杖。
因为有这些毛病,高洋每次见祖珽都会喊“贼来了”。
东魏武定七年(549年),丞相高澄召集陈元康等人研究如何让魏孝静帝主动禅位的事,没想到上菜的厨师突然发难,拔刀刺向高澄,结果一刀刺中了坐在高澄附近的陈元康。陈元康临死前对好友祖珽说:“我在祖喜那里存有27锭黄金,麻烦你把这事转告我的家人。”
谁知祖珽却把朋友的临终托付当成了发财的捷径,他先是私下找到祖喜,连哄带骗地把其中25锭黄金收入了自己的腰包,另外两锭就送给了祖喜作为封口费。之后,祖珽又来到陈元康家,不知用了什么借口,居然把人家家里的数千卷书籍全给骗走。后来,陈元康的两个弟弟从祖喜那里得知此事后大为光火,便将这事报告给了吏部尚书杨愔。尽管杨愔对祖珽的行为很反感,但因为看重他的才华,便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得不说祖珽也许是个祥瑞,把周围的人克的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又重新找到了政治盟友:宫廷女官陆令萱,也就是电视剧里“陆贞”的原型,重新掌握了朝政。这个时候,没有人阻拦的祖珽充分展示出了自己的小人品行,害死北齐的柱石栋梁斛律光,让北周高兴地不得了,又大肆任命自己的亲信们,一时间满朝都是祖珽的天下。但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你永远想不到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会有怎么样的操作,祖珽在彻底掌握了北齐的权力之后,居然开始改革朝政,把许多不良政令废除,改行良法,而且压制权贵的势力,保障平民百姓,亲近贤能名士,革除小人,这种行为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是他做的,更为重要的是,他因为这个得罪了自己的内线陆令萱,最后被放逐到靠近南陈的边疆抵抗陈朝入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多次击败了南陈的军队,最后安然终老。
关于祖珽,怎么评价呢?我想比较合理的说法,应该是,他就是一个目的主义者,在达成目的过程中,怎么样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达成目的本身,或许这就是支配他走完人生的准则吧,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他还是个相当具有理想主义的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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