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与张茜怎么认识的?初相识便一见倾心
另外还有一个秘密,张茜一直想在抗战胜利后也像李增援那样读戏剧专业,从事戏剧事业。她更愿意找个同行作为伴侣,这样双方容易理解。可是来信的却是陈毅,差距那么巨大的陈毅,张茜不知道怎么办?在部队这种事是保不住密的,没几天服务团里都知道了,各种议论都出来了。陈毅的信来的多了,团里的议论也越来越多。
张茜受不了了,拿着信跑到了团部,正好副团长谢云晖在。她气恼地把信推到谢云晖面前说:“这些信请组织看了以后,退给陈司令,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 ”
谢云晖明白了,和颜悦色地说:“张茜同志,选择恋爱对象确实是你自己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从组织角度,当然更愿陈毅同志这样革命了近二十年的老同志能找到爱人,获得幸福,但并不是要你一定服从,不是不允许你选择。 ”
好友则在催促,林琳生气地说:“你怎么这样固执?这么好的人你还等什么? ”
这一切让张茜惶恐、犹豫。她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王于畊。1939年 3月中旬,张茜约了王于畊坐在一片盛开着红杜鹃的山坡上,开始了悠悠絮絮的知心话。张茜拿出一张照片给王于畊,王于畊一看是张茜的一张近照,清丽的面庞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深邃的大眼睛漾着秋波。
好漂亮啊!王于畊感叹着。翻过照片背后却密密麻麻写满了飘逸的小字,“在人们面前,我感到惶惑,惶惑得不知如何是好。摘自张茜来信。”王于畊一眼就认出这是陈毅的字,这是劝慰张茜的特别的方式。王于畊抬起头来盯着张茜的眼睛,她没有看到惶惑,看到的是一双思索的眼睛。
王于畊脱口而出:“张茜你用不着惶惑,真的不必惶惑。自己的事,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自己下决心,选择就是了;惶惑下去,可能后悔莫及,可能是只有自己知道的满怀痛苦。 ”
张茜沉默了片刻,突然热切地问:“你呢!如果你遇到这类事,怎么想呢? ”
王于畊毅然地说:“我要的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深深震撼着张茜的心。她遇到了一位知心,张茜也敞开心扉:“我想往那种完美的纯净的爱。 ”
第二天,王于畊随着叶挺军长、邓子恢副主任到皖北四支队和五支队巡视。而张茜在这次少女之间的议论后加快了自己的选择,她已不再考虑别人的议论了,她找着了自己的真心。忽然张茜想起了母亲一直对她讲的话:“要找一个可靠的好男人。”这个人就在眼前了。
不久陈毅到军部来了,在云岭田坤大盆村的一个小屋里与张茜第一次约会了,他们整整谈了 8个小时,陈毅把自己的经历和两次婚姻全盘托出,他这种光明磊落的品格和无私无畏的气质,深深打动了张茜。这天夜深,陈毅第一次送张茜回服务团,初春的夜寒意仍浓,银色的月光皎洁如玉,他们漫步在田埂上却感受的是无比温馨。
不几天,陈毅从江南水西村寄来一篇记叙这美妙夜晚的散文《月夜》。文中散发的真挚的感情和横溢的才华让张茜惊叹不已,知道自己的心已被人俘获了。
张茜同样用诗一般的语言回了一封信,信中写着:“我爱这战斗的春天,我爱这春天的战斗。”陈毅非常赞赏年轻女战士的战斗感情,他特地在自己写的战地通讯“江南抗战之春”引用了这两句话。陈毅还很浪漫地为自己取了个笔名“绛夫”,绛者红也,绛夫就是茜的丈夫。陈毅还有另一个笔名“鲍东”,用以与“张西”(注:张茜的名字常被念为“张西”)相应。
又过了不久陈毅又寄来了一首诗,一首真正的情诗。没有任何政治色彩,只有对所爱之人的深深的爱恋。
春光照眼意如痴,愧我江南统锐师。豪情廿载今何在?输与红芳不自知。
这一切使张茜心动不已,除了崇敬、仰慕,又增了倾心、知心,炽热的感情如奔涌的长江潮水,再也止不住了。
1939年秋天,张茜被调往一支队政治部工作。临行的前一天晚上,她搂着同室的战友大哭一场,她真是舍不得这些生活战斗在一起的战友,真是舍不得教育自己成长的服务团,更是舍不得自己驰骋的舞台。
天亮了,张茜怀着满腔的热情走向了敌后抗日的前线,走向了自己选择的人,开始了一个新的憧憬。
1940年春节的前两天,陈毅与张茜悄悄地结婚了,没有仪式,只有两个大红“囍”字,还专门做了顿肉丁炸酱面。陈毅送给张茜的礼物是一首诗,“一笑艰难成往事,共盟奋勉记佳期”成为历史的记录,其后他们携手共度的艰难困苦也一再见证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