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哑巴亏的大清国
大清以八旗军打天下,却在联合国会议上没有自己的国旗军旗。
为什么会有第二次鸦片战争?教科书说,第二次鸦片战争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延续。这个延续是什么呢?有一部分是“历史遗留问题”,有一部分是“现实冲突”。
第一次鸦片战争签订的《南京条约》中,规定五口通商口岸允许外国商人居住,但宁波、厦门、福州、上海都准许外国人居住建领馆,唯广州把外国人挡在城外。所以,占居香港的英国舰队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到广州来谈一次,或打一仗,以此解决进“入城”问题。
1854年,《南京条约》届满12年,英、法、美依12年后贸易及海面各款稍可变更的规定,要求改约,但交涉无果。1856年,《望厦条约》届满12年,美、英、法再次要求改约,仍被咸丰朝廷拒绝。
寻机开战的英国人选择“亚罗号事件”为战争“导火索”,并称此役为“亚罗号战争”、或“第二次清英战争”,中国人把它看作是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延续,称其为“第二次鸦片战争”。
看着海战图中,花花绿绿的西洋海军军旗,又想起“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至少,大清在旗帜上落后了,至少,第二次鸦片战争挨打是因“旗”而起。
看来有必要先说说大清的旗。
经历第一次鸦片战争后,珠江口的外国船越来越多了,由于海上情况复杂,没有旗帜的商船有可能被视作无国籍或海盗船,所以,许多清国商船向外国机构申请注册,并升挂注册国国旗,这种“挂靠”商船,也由此拒绝接受清国管辖。1856年10月8日,一艘名为亚罗号的华人商船从厦门来到黄埔港,被广东捕快以疑为参与海盗活动为由扣押。因亚罗号在港英政府注册,并升挂英国国旗,英国领事巴夏礼借口广东水师侮辱英国国旗,要求两广总督叶名琛立即释放被捕人犯,向英国政府道歉。当22日,叶名琛把12人全部送还时,巴夏礼拒收。次日,英驻华海军悍然向广州发动进攻。
如此来看“亚罗号事件”也可以称为“辱旗事件”。
大清可谓历朝历代中,最重视“旗”的一朝。满人以“旗”打天下,谓之为“八旗”。满人的“旗”,是种兵民合一的社会组织制度,由太祖努尔哈赤在女真人牛录制基础上建立的。1601年始建四旗,正黄旗、正蓝旗、正白旗和正红旗。1615年增设四旗,称镶黄旗、镶蓝旗、镶红旗和镶白旗。但以“旗”立国的满人,建立清国后就没考虑,以什么“旗”代表国家这个问题。所以到了咸丰朝,不仅大清商船、大清海军无旗可挂,连大清国的国旗也没个模样。以至今天,大清国旗是何时确立,也说法不一。
一种说法是,1858年,咸丰朝,因广东商人上书朝廷“请仿各国成例,制定一种国徽,俾便商民遵用”,于是定黄龙旗为代表清国之旗。这个说法与1856年发生的“亚罗号事件”时间相近,比较可信为“最早”。
另有一说是,1862年10月17日,同治朝以总理衙门正式照会各国驻华公使:“希即行知贵国各路水师及各船只。嗣后遇有前项黄龙旗帜,即系中国官船,应照外国之例,不准擅动”。这件事因英国司税李泰国建立清英联合舰队需要军旗而起,所以更近于大清海军军旗的“诞生”。
这两种关于大清国旗的说法,虽然时间不同,但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即清廷并未意识到需要一面国旗,而是海上交往中,大清商船和海军都需要一面代表国家的船旗,这才催生了不尴不尬三角黄龙旗。它不是正规的清国海军的军旗,也不是清国的正式国旗。但这总好过一个国家没有代表性的旗帜,好过清国船挂外国旗。
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国的对手不只是英国,还有法国。如果说,“亚罗号事件”是给了英国“侮辱国旗”的借口,那么,“马神甫事件”,也可以说是,给了法国以“违反国际法”的借口。
这就要说到国际上的“法”。
1856年2月29日,非法进入广西西林县活动的法国神甫马赖被拿获正法,史称“西林教案”,又称“马神甫事件”。依《中法黄埔条约》允许法国在清国通商口岸设立天主教学。马赖潜入非通商口岸的广西西林县传教,即为违法。但按照当时大清对外签订的合约,外国人具有领事裁判权,马神甫这类事件按照程序应该将其带到就近领事馆,由双方协商处理,不能上刑,更不能杀头。所以,西林县不懂国际法,不按《条约》办事,随意杀了马神甫,给法国发动对清战争一个“合法”的借口。
法国为了换取英国支持它在越南的“自由行动”,并取得天主教在清国传教的“合法”保证,便接受了与英国联手攻打清国的建议,以“马神甫事件”为借口,派葛罗为专使率远征军,出兵大清。
此时清国正陷入内乱。1850年太平军在广西金田起义,1853年太平军攻下南京,至1864年,清廷绝大部分军队都用于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在海上,清廷尚未建立起一支现代化的海军,旧水师仍用木制帆船;岸炮射程最远的不过千米……如此军队,怎样面对英法联军。所以,开战不久,南方就输掉了广州,北方谈谈打打,最终又输掉了大沽口,稀里糊涂地输掉了已经跟鸦片没有任何关系的“第二次鸦片战争”,签下了与《南京条约》一脉相承的《北京条约》。
《北京条约》签订后,没有国旗,也不清楚国际法的大清国,这才意识到外交的重要性,1861年1月20日,由咸丰帝批准成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简称“总理衙门”,也就是外交部。不久,咸丰撒手归西,恭亲王奕䜣“鬼子六”提出“强国”口号,洋务运动由此展开。
英法两国的舰队,虽然是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攻打珠江口沿岸炮台和省城广州。但早在18世纪,英法两国已经多次借商贸之机,进入珠江口,并早早绘出了珠江口与广州城的地图。这幅英国人1738翻印的《广州入口地图》,即是复制1735年法国人绘制的《广州入口地图》。图中不仅描绘了通往广州城的珠江航路,还专门绘出了广州城图,并标注了城外的炮台位置。可以说,英法攻打广州是蓄谋已久,是有备而来。
李泰国将清国的黄龙旗与他自己设计的旗帜结合,做成清国海军军旗,并在1863年2月13日,将它在英国官方的《伦敦政报》(london gazette)上公布,使之成为清国第一面获得世界认可,但并没有最终使用的清国海军军旗。
晚清各国海军军旗及国旗。
海军旗帜分为:舰尾旗、舰首旗、各级主官旗、长旒旗和通信旗等。
海军旗因主要升挂于舰船尾部旗杆上,故又称"舰尾旗",它是识别海军舰船所属国籍的标志,除了表明舰船所属国家,同时也是国家的象征。舰首旗,是悬挂在军舰舰首旗杆上的一种海军专用旗。长旒旗是一种悬挂在舰艇桅杆上、尾端分叉的长条旗,用于表示舰艇在役的海军专用旗,又称舰艇服役旗。
海军旗悬挂方法:停泊时,挂于舰尾旗杆;航行时单桅舰挂于桅杆斜桁,双桅舰挂于后桅杆斜桁;作战时,所有舰艇不论昼夜均悬挂海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