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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兰:笔下的牡丹很“出格”

2022-05-19

陈玉兰作品《花魂》——访上海画家陈玉兰

画了红得醉人的牡丹,还要画金光灿灿的凤凰,只见九只姿态各异的凤凰次第掠过一整片牡丹丛。这画大胆、酣畅,却绝不流于俗气,无论构图、造型,还是落笔、设色,自有雍容的贵气。前不久在上海图书馆举办的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当代海内外著名书画家及名人作品展上,陈玉兰这样一幅“出格”的牡丹图成为焦点,惹得观众竞相留影,盛赞连连。许多观众说,在陈玉兰的画里看到了热烈鲜艳的牡丹,这是真正的牡丹王。

踏访陈玉兰家时,她正伏案绘着一幅牡丹,桌旁亦堆了大大小小的牡丹图,构思布局皆不同,每朵花各有各妙,记者留意到,那天她身着的坎肩恰恰也绣有牡丹纹饰。陈玉兰坦言最爱是牡丹,事实上她享誉圈内外也因了牡丹。去年上海世博会期间,她就曾画了百幅牡丹献礼,在世博会国际信息发展网馆展出。“牡丹是有着真情真性的花,那种不屈不挠、坚持真理的品性打动着我,这也是牡丹身上最美、最本质的东西。”她给我讲牡丹的传说,相传当年武则天临朝,腊月游花园,下诏百花夜放,唯独牡丹不肯屈服,于是武帝一怒之下将牡丹从京城长安贬至洛阳。

陈玉兰今年67岁,从小她心里就做着一个绘画梦。祖父是医生,开药方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从小依偎在祖父身边,陈玉兰也喜欢上写写画画。1960年进入上海松江师范学校,别的女孩都选音乐专业,向往弹钢琴当公主,而在当年绘画专业的20多人中,偏就只有陈玉兰一个女孩。日后因成绩优异,她考上了上海财经大学念会计专业,结果与算盘、账册打了近20年的交道,有机会告别繁冗的财务工作时,却又成为“爬格子”大军中的一员,忙的时候总是很多,绘画便慢慢搁置了下来。

退休后,闲不住的她上起了老年大学,继续少时的绘画梦。在班里,她的功底最好,笔下的画也是最大胆。老师以“竹子”命题,她偏交出一幅熊猫们在竹林嬉戏的图;老师让大家画金鱼,她偏画下淘气猫看见鱼缸里的金鱼不禁伸出爪子来;牛年那回,为向一位外孙满月的老师道喜,她竟画了幅“我骑金牛到地球”。画面上地球鲜花盛开,云彩里一头金牛背上的光头小男孩,双手高举,两脚分开,那位老师拿到这幅画后乐得合不拢嘴。第一次以牡丹图参展还是五六年前,当时陈玉兰将一幅牡丹画作印在新年贺卡上赠与友人,一位友人惊叹这牡丹画得传神,便向她要来原作参加中日友好展览,没想到就是这幅画为她赢得了展览一等奖,也为她树立起日后专攻牡丹的信心。

人们总说陈玉兰笔下的牡丹敢于用色,夺目的红、雅致的绿、娇艳的黄、高贵的紫、清幽的蓝、含羞的粉,皆可入花,殊不知这些色彩是要层次分明才能显得生动透彻的。

这些年来,陈玉兰一有闲暇就去牡丹之乡洛阳写生,平均每年都要在那里待上个把月。旁人都很敬佩她对牡丹的痴迷,每回拉她爬嵩山、游龙门石窟,她都提不起兴致,而只有在牡丹园里踱步才不觉光阴如梭。陈玉兰搬出厚厚几沓相册给记者看,那全是她这些年拍下的牡丹花,总共有上万张,有些甚至是她从网络上搜索到并特别冲洗出来的。“你看,这是牡丹中的‘二乔’,一朵花有着深浅不同的两种颜色,有的一个花头就有两种颜色的花瓣。”她甚至把牡丹的种子带回上海,自家阳台没种成功,就转而将其种在崇明老家。于是,陈玉兰观察“二乔”等牡丹花的颜色过渡,注重墨色与水渍之间的渗化妙合、虚实变换,以使自己笔下一勾一划、一提一按的牡丹都栩栩如生。

“有时候,也需要适当的艺术想象。”陈玉兰告诉记者,“像牡丹的枝叶有着‘三杈九顶’的结构特点,亦步亦趋地将其落在纸上难免显得叶子太尖,空隙太多,不够大气,因此在枝叶的画法上我有心做了不规则处理,将叶子抽象出来,花朵便更为凸显。”

陈玉兰说,唯愿自己笔下的牡丹生命之树常青、艺术之花常盛。

本报记者范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