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些发生在清朝科举考试过程中的趣闻
科举是我国最伟大的制度之一,它打通了阶层晋升的通道,同时提供了中央选拔人才的方式,另外还化解了部分社会矛盾,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好制度。
科举考试是封建社会中广大士子改变自身命运的考试,分会试、乡试、和县内小考,无论是哪一种试,都趣闻多多,让人忍俊不禁。
清末民初大才子齐如山有幸参加过县内小考,翔实地记录了其亲身所历点滴,给后人留下了许多这方面的宝贵研究资料。
县内小考是上述三类考试中最低级的,只要参加过考试,就可以称为童生,而通过考试,便成为秀才。
成为了秀才,地位就高了。虽然还不能得到朝廷授官,但见官不用跪,自称生员,行禀见礼,得赐座,不会被打屁股,最主要的,可能免出几亩地的官租,这个最实惠。
而且,成为了秀才,就可以参加乡试,像《儒林外史》里面的范进一样,考取举人,甚至参加会试,考取进士,做高官、授美职,封荫妻子,过上高人许多等的生活。
不管怎么样,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都不容易,尤其是进士,那是万中选一,难上加难。
但要成为童生,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事——因为不论考试成绩怎么样,就算交了白卷,也是童生。
可不要小看了童生的社会地位,童生虽然算不上什么功名,但成为了童生,就可以和普通的平民、商人区别开来了。普通平民、商人打官司递呈子,只能称“民”或“民人”,见官没有座,只能站。而童生的呈子写的是“文童”或“童生”,见了知县官可以有座,而且,惹了官司也轻易不会被打屁股。
所以,只要读过书的人,都会参加考试,毕竟,考坏考好,都改变了身份了嘛。
齐如山先生是直隶省人,在直隶,流传着两首吟咏科考的民歌,其一云:
三年一考久曾经,永远缨冠借不成。
到时仍将毡帽替,糊层红纸替红缨。
这首诗是啥意思呢?
原来,清朝有规定,凡是科考,考生必须穿官衣、戴官帽。可是,想成为童生的人实在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官衣官帽呀?所以,官衣就免了,但官帽非戴不可。大家都没有官帽,那怎么办呢?就用旧式宽边毡帽,顶上糊一层红纸,作为帽缨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上面的民歌,说的就是考试前大家用红纸糊制官帽的笑话。
另外一首是这样的:
国家考试太堂皇,多少书生坐大堂。
油板压车为试案,考终衣服亮光光。
这又是啥意思呢?
原来,这小考的考场大多设在县衙大堂,这大堂就是知县坐堂问案的场所,里面宽敞明亮,但除了县官的案桌和椅子,再没有第二张书桌和椅子。那么,设置成试场,考试需要的书桌和椅子去哪里弄呢?解决的方法让人啼笑皆非:考生自备。
考生自备,县官倒是轻松了,考生就苦了。
要知道,古代交通不便利,而很多考生来自乡下,可能一辈子也没上过几趟县城,现在来参加考试,要从离县城家里几百里的地方搬运来书桌和椅子,累不累呀?
所以,离县城远的考生,都得在县城里面租借。因为参加考试的人太多,城里的书桌供不应求,于是乎,小饭铺的油桌、厨房的案板、压棉花的架子等等,都被租借一空。“油板压车为试案,考终衣服亮光光”,就是取笑考生借不到干净的书桌,用油板代替,结果,衣服沾满了油,光亮可鉴。
参加考试的,如果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学有限,只是带着“玩票”的心理来考一票,博取个童生身份就收手,一般也没有什么恶果。但偏偏就有诸如范进、蒲松龄一类撞破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固执考生,屡败屡考、屡考屡败,反反复复几十年,连个秀才也考不上,一辈子都是童生,这个现象,就颇为尴尬了。
所以,在直隶,针对这一怪现象,也流行有这样一副对联:
行年七十由称童生可云寿考,到老五经犹未熟不愧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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