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搞什么搞,竟把这一年搞成了442天!结果出大事了
武则天在位期间,由于痛失爱臣,以及其他为了提升自身威望的目的,曾经多次修改历法,这种行为对社稷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确实也是她的无奈之举。
中国古代的历法,不论是夏历、殷历、周历,还是汉朝的太初历,均规定一年十二个月,又规定“故顺置闰”,即每三年加一个闰月,每五年闰二个月,每十九年闰七个月,依此类推。所以,古代一年要么十二个月,要么十三个月。然而,唐朝的久视元年(700)却空前绝后地出现了十五个月。
自汉武帝规定一月为正月之后,大部分王朝和皇帝都实行了“拿来主义”,但也出现了王莽、曹睿、武则天和李亨这四位别具一格的皇帝。如,王莽“以十二月朔癸酉,为建国元年正月之朔”(《汉书·王莽传》);曹睿“以建丑之月(按:十二月)为正”,把景初元年三月改为四月(《三国志·魏书》);李亨于上元二年九月宣布“以十一月为岁首……去上元号,称元年”,七个月后又恢复“巳月(按:四月)为四月”(《新唐书·肃宗本纪》)。
或出于托古改制,或因为占得地统,或不甘拾人牙慧,王莽、曹睿、李亨的标新立异,使当时的历法较为混乱。相比之下,武则天的“变法”更让人眼花缭乱。天授元年(690)九月,武则天称帝,改国号为大周,并把周武王姬发作为祖先祭祀,废除唐朝以正月为岁首的惯例,宣布“以十一月为岁首”。在历史上,只有“周正以十一月”(《史记·历书》)。笔者认为,这是武则天代唐自立后,为了掩饰篡位事实、寻求统治渊源而做的政治手脚。
这样以来,原先一月、二月、三月……十一月、十二月的顺序,就变成了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九月、十月。不想,十年之后,情况又有了变化。据《旧唐书·则天皇后》记载,圣历元年(700)五月,武则天改元“久视”;到了“冬十月甲寅,复旧正朔,改一月为正月,仍以为岁首,正月依旧为十一月”。对此,《新唐书·则天皇后》称,十月“甲寅,复唐正月”。《资治通鉴·唐纪》也称,十月“甲寅,制复以正月为十一月,一月为正月”。
三段文献的意思是说,圣历元年(700)五月,武则天大手一挥,改年号“圣历”为“久视”;十月,又宣布废除大周历法,恢复唐朝“正朔”,即把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九月、十月的大周历法,改回到唐朝前期的一月、二月、三月……十一月、十二月。历法虽然恢复,但“正月依旧为十一月”既定事实却不能动。这样以来,久视元年(700)就表现为: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加上一个闰七月,共十五个月。
按照阴历每月约29.5天计算,久视元年竟然长达442天之久,堪称中国历史上最长的一年。中国历法史上的这一奇怪现象,可以说是武则天随意更换年号、突然更换历法的结果,完全是由人为因素造成的。改变历法是一件事关社稷稳定的大事,武则天是一位杰出政治家,不可能不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么,一代女皇为何要放弃大周历法?为何要主动扯下复古周礼的外衣呢?笔者认为,武则天此举正是出于政治上的深思熟虑,被迫为之。
经过“武周革命”,67岁的武则天虽然实现了她的女皇梦,但李唐旧臣的忿忿不平和太子心腹蠢蠢欲动,一直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对此,武则天一方面豢养酷吏,实行群臣高压政治;一方面频繁更换年号,借改元大赦天下,以赢取人心。此外,她还提拔和重用了以狄仁杰为代表的能臣,为大周效力。既便如此,仍有不少大臣跟她阳奉阴违,伺机恢复李唐。十年后,武则天年老多病,体力和精力大不如从前,大周政权正在一步步陷入困境。
久视元年五月,武则天服用“长生药”,非但没能奏效,反而病了一场。病愈后,武则天宣布“大赦天下”,去掉“天册金轮大圣之号”(《资治通鉴》)。金轮,是佛家语,是统治天下的第一圣王。天册金轮,体现了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两种权威的合璧。武则天主动去掉这一尊号,是她在政治上的某种觉悟和解脱。九月,朝廷出了大事,“唐室砥柱”狄仁杰病逝,武则天泪流满面,一句“朝堂空矣!”(《资治通鉴》),反映出了一代女皇痛失臂膀后的哀伤和无助。
狄仁杰死后不久,武则天即宣布“复唐正月”,这无疑是她面临孤军奋战,考虑如何自保,如何赢取民心而耍的又一个政治花招。不同的是,当年实行大周历,是其开国执政的高端起点;而恢复大唐历,则是其女皇生涯的低调转折。五年后,武则天被迫退位,临终遗嘱:“去掉帝号,改称皇后,归葬乾陵。”这一归宿,其实早在久视元年就已经注定了。久视元年(700),既是中国历史上最长的一年,也是武则天政治生命开始滑坡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