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年我们失去交趾20万km²,一场因轻敌而败的战役
越南中北部自古就与中国有着千丝万略的关系,越南的主体民族京族在我国目前也有分布。京族的先民是百越的一支,是中原王朝对长江中下游及以南地区民族的统称,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称谓。越南中北部和广西南部的百越(如壮族)被称为骆越。
1.中越两族数千年关系简史
在与华夏族长达数千年的交流中,百越也曾建立过几个政权,但最终覆灭。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于公元前213年派大军进入两广和福建以及越南中北部,在越南中北部的行政地区归象郡管辖。
秦末农民起义后,南海尉赵佗见秦灭乃必然,为了保住政权,于公元前203年自立,其都城为今广东省广州市,称“南越武帝”。其后,赵佗向西汉称臣,力图保住政权。
赵佗雕像
公元前111年,汉武帝发兵灭掉了南越国,在越南中北部设立了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其后,越南中部、北部地区都属于中国,被称作:北属时期、郡县时代。
越南中部的占族地区,在东汉建武十八年(42年)正式进入中国行政区域,伏波将军马援在此设置了象林县。兴平元年(194年)脱离东汉独立建立了林邑国。隋朝大业年间重回中国,设置了林邑郡。唐至德年间(756~757),占城方面重新成为属国性质的藩国。
唐朝自安史之乱后元气大伤,藩镇割据局面愈演愈烈。在此情况下,对于交趾的控制力度越来越弱。到了五代十国时期,统治该地区的是南汉政权。在此处,中越两国的历史学家有了分歧,938年“白藤江大捷”时,交趾方面击败了南汉政权。越南方面将此作为脱离中国的开始。中方则将宋太祖册封丁朝国主为交趾郡王为开始,那时的越南正式成为中国的藩属国。
在与美粉辩论过程中,对于美国的领土侵占、邻国的侵占,美粉们经常非常“大义凛然”地说,难道中国就没有欺负过邻居、侵占过邻居吗?我当时的回复就是:美国和中国的性质不同。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冲突,是几千年的交流中的行为;美国和他国则不同,美国吞并的230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向法国和沙俄购买的4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都是白人侵占印第安人土地的土地,他们并非土地的主人。
同时,以越南为例,进入封建社会后,千年多的时间内,都属于中国领土。其后的千年多的时间,都属于中国的藩属国。其问题和是非曲直远远要比美国的吞并史要复杂得多。
2.白藤江之战前的南汉政权以及小藩镇曲家
南汉政权的统辖范围大概是今天的两广地区以及越南北部,面积大概80多万平方公里,是五代十国时期的政权之一,立国约54年。唐朝末年,刘谦任封州(郡府在今广东封开)刺史,开始逐步发展自己的势力,在其统治时期,他拥有战舰百余艘、兵力过万。907年,其子刘隐受封彭郡王,归顺后梁。909年、910年先后称南平王、南海王。其弟刘龑(刘䶮)在917年于番禹(今广州)称帝(917年到942年),918年称汉,史称南汉、大越。
众所周知,唐朝末年藩镇势力越来越大,但问题是,大割据政权下面还有小的割据势力,小的下面还有更小的。南汉政权也是如此,南汉下面的交趾地区就是如此。唐朝武德四年(621年)在交趾设置了交州总管府。624年,改称安南都督府,679年又改称安南都护府,由交州刺史管辖。757年,又改名为镇南都护府。766年,改称安南都护府。867年,设置静海军节度使,以节度使兼领都护。自此,交趾也成为了小的藩镇。
880年,出生在今天的越南海阳省的豪族曲承裕借节度使独孤损被流放海南岛的机会,自称静海节度使,由此,曲氏割据政权出现。曲氏割据政权延展为曲承裕(曲裕,905到907)—曲承颢(曲颢,907到917)—曲承美(917年到923年)—梁克贞(923年到930年)—杨廷艺(杨延艺,931年到937年)—矫公羡(937年到938年)。
本来南汉政权的管辖地区包括交趾地区,因此,对于曲氏的割据非常不满。曲氏为了获得名义上的割据,唐亡后就一直尊奉篡唐奸主后梁朱氏为尊,朱氏政权出于统治考虑也乐于南汉政权继续分裂、割据,所以,对交趾曲氏较为支持。南汉对此极为不满。双方的冲突早晚要发生而已。
越南方面画的吴权与南汉的白藤江之战
3.白藤江之战:交趾独立
刘䶮称帝后采取了和睦四方的措施,同时加大外贸经济,对农业也非常重视,为此,在他统治前期南汉的实力发展较为迅速。后梁朱氏政权于923年被后唐灭亡。11月19日,梁末帝自杀,后唐成为中国的名义上的政权。
在天下仍然混乱下,南汉政权趁机于930年派李守鄘、梁克贞率兵争讨交趾,擒拿住了静海节度使曲承美。刘龑在义凤楼召见了曲成美,蔑视地说道:您经常说我是为朝廷,今天怎么会被我抓到呢?曲成美连忙叩首谢罪,刘龑便将其释放,扣留在南汉。对于曲成美的评价,越南方面说他:因为苛捐杂税造成民怨沸腾,所以才导致被南汉灭亡。
在灭掉曲氏割据政权后,南汉军队在梁克贞的率领下又将占城重新归附。但问题是,南汉政权本来是割据政权,其实力并不招显。再加上,曲氏政权乃是交趾本地割据势力,威望甚高,亲信众多,为此,南汉的统治极为不稳固。
931年,曲氏的部将杨廷义(杨延艺,越南方面称杨正公)率领三千干儿子准备恢复交州。因为受到贿赂,守将李进知装作不知。其后,南汉方面派兵救援,将领程宝战死。杨廷艺夺回交州后,向北称臣。南汉方面因为自身实力和更大的敌人,双方暂时处于和平状态。
937年,杨廷义又被部下牙将矫公羡(皎公羡)所杀。938年,杨廷艺部下兼女婿吴权进攻矫公羡,矫公羡向南汉朝廷求援。刘龑非常高兴,立刻命皇子刘洪操(弘操)为“静海军节度使,徙封交王”,率兵救矫公羡。
但是,南汉军队尚未进入境内,吴权便杀死了矫公羡。矫公羡因为请南汉军队南下,一直被交趾方面认为是“越奸”。
吴权塑像
吴权听到南汉方面派遣军队来到后,吴权立刻率军赶制木桩,将其插入了白藤江将心,他们在木桩顶端包上了铁皮,它们的作用就是顶坏南汉军队的战舰。吴权还率兵在河边设下伏兵。
南汉方面还是犯了兵家大忌——轻敌,强者败于弱者的通常原因就是这个。吴权先率兵挑战,刚一接触就假意逃亡。南汉军队立刻追赶,进入了设伏地点后,恰逢江水退潮,铁皮木桩立刻将南汉战船顶破。约有五千多南汉士兵落水,或溺亡或被吴权的军队杀死。就连南汉的主将刘洪操也战死了。刘龑这才领残兵回国。
对于这场战争,本来南汉方面可以胜利。刘龑曾经向崇文使萧益讨教过灭敌之计,萧益说:现在正是雨季,海路比较凶险而且遥远,吴权这个人又很狡猾,不能轻视呀。我大军应该稳扎稳打你,多用当地百姓作为向导,徐徐进攻,这样才可以胜利。
939年,吴权称王,建都在古螺(今河内西北,红河北岸)。越南方面在记载白腾江之战时,曾记载吴权的观点,他认为:刘弘操就是一个傻子。将兵远来,士卒疲弊,矫公羡死后,他们已经没有内应,在气势上我们已经先胜一筹。我们只要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一定会打败南汉。
尽管越南方面认为,此战是越南独立的开端,但实际上名义上仍然是中国领土。只不过,当时,中原大战无暇南顾,交趾地区也是出于割据状态,被称为十二使君时代。吴权死后立刻被大舅子儿杨三哥篡权,其子为了保住势力同样向南汉称臣。因此,实际上、名义上的真正独立是公元968年,丁部领建立的丁朝,尊号大胜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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