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最后一次上战场指挥作战:敌将为什么下令手下对自己开枪
毛泽东总结自己的一生,说他只做了两件事,其一就是推翻蒋家王朝,即与蒋介石打仗几十年,然后把他打败,赶去了小岛——台湾。从1927年秋收起义开始到晚年的西沙海战,毛泽东可以说打了近50年的仗,有趣的是,他身经百仗,却没打过一枪;他谋划的战役,几乎是百战百胜,然而,多数胜利都是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取得的,毛泽东亲自上战场现场指挥的次数却不多,尤其是1936年11月后就完全没有上过枪林弹雨的战场了。然而,在上个世纪30年代末,南京、上海等国统区却流传一个传言,说毛泽东是天上的恶煞下凡,只要他一上战场,与之作战的敌人,别说官兵,就是战地担负运输弹药的牛儿,都会逼得拉不住要自杀!这个神话般的传说,让许多人不寒而栗:毛泽东太厉害太可怕了!
有意思的是,这个传说还不完全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其实真有那么一点儿影子。
这个传说是在1936年前后开始流传出来的。起因就是那场被毛泽东称之为“陕北奠基礼”的直罗镇战役。
1935年10月19日,毛泽东率领红一方面军经过万里长征,胜利到达陕北保安县吴起镇。而蒋介石的5个师追兵紧追不舍,为粉碎敌人的追击,毛泽东决定,集中红军的兵力切断这个甩不掉的“尾巴”,于是选中了国民党东北军敌109师。
11月20日下午,在六架飞机掩护下,敌109师主力沿葫芦河川的土公路气势汹汹地向直罗镇方向推进,很快与红军一个连接触,随即一路追击,没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直罗镇。
随后的敌师长牛元峰闻讯前方旗开得胜,马上让参谋发电报,向军部报捷,称“赤匪”在一阵猛攻之下,溃不成军,四下逃窜,本师已占领直罗镇。但是,由于路面坎坷不平,车辆辎重难于通行,后续部队只能排成“一”字长蛇阵,蜿蜒缓行。牛元峰同他的幕僚也只得下马徒步,进入了镇内,然后下令杀猪宰羊,庆祝胜利。
孰不知牛元峰就这么懵懵懂懂之间已钻进了毛泽东布下的天罗地网。当晚,毛泽东下达围歼敌109师的作战命令,并把自己的指挥所移设在离直罗镇不远的一个山坡上。战斗打响之前,毛泽东特别指示干部们:“一定要打歼灭战,要的是歼灭战!”
21日天刚亮,战斗打响了!红十五军团首先发起攻击,像一把锋利的钢刀插向敌人的心脏。很快。他们便攻占了直罗镇以南除土寨子之外的所有敌军阵地。牛元峰虽有防备,却没想到红军进攻会如此神速而猛烈,等到发觉的时候,直罗镇两边的山岭已被红军占领,他镇静下来之后,便传令各团:“开始突围,打出直罗镇。 ”
此时,北线还没有动静,看不见人,也听不到枪声。当牛元峰率领突围的部队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时,突然,伏兵四起,枪声大作,手榴弹的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原来,毛泽东亲率红一军团早已隐蔽在山上严阵以待。红一军团如风卷残云似的把敌人全部压下去了。退下来的敌109师官兵又遭到红十五军团猛烈扫射,死伤很多。两路红军像两只铁拳,从直罗镇南北高山上砸了下去,109师被夹击在两山之中一条川里,南面一响枪,立刻向北撤退,北边一响枪,他们又反过来向南扑,山川里全动109师官兵,像惊散的羊群一样惶恐地往山上乱爬、乱蹿。
激战至上午10时,红军两路合攻,将敌109师大部歼灭,占领了敌师部所在地直罗镇。牛元峰手下只剩下了500多人,一起逃到镇东一土寨子,企图凭险负隅顽抗,等待援军。
这个土寨子,山头虽不高,但地形复杂,只有一条小路可通向山顶的寨子。 红78师向寨子里的残敌猛攻了一阵,没有奏效,形成了僵持的局面。正准备组织第二次猛攻时,周恩来和几个随从人员从山上走下来,边走边向敌固守的土寨子观察,红十五军团军团长徐海东赶忙跑步上去迎接。周恩来跟他握手后说:“敌人已成了瓮中之鳖,不好攻,毛主席说,暂且围着算了。寨子里既没粮、又没水,他们总是要逃跑的,争取在运动中消灭它。”
徐海东还有些担心说:“时间拖长,情况会有变化……”
周恩来很有把握地说:“不要紧,敌情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变化,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反扑了!”
这时牛元峰被堵死在土围子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个电报接一个电报,请求顶头上司董英斌派兵解围。他哪里知道,董英斌派的增援部队敌106师也在步自己的后尘,被毛泽东派的一部红军死死堵住,往死里打。
原来,当牛元峰残部被围困在土寨子里动弹不得、插翅难飞时,毛泽东突然命红一军团退出战场,回师北进,在黑水寺歼灭奉命增援敌第106师。半路上,敌106师得知第109师全师覆没,又闻红军向黑水寺飞奔而来,吓得立即撒腿逃跑。毛泽东命令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率部队追击。战士们不顾雪大路滑,跟踪追击,在太白镇附近将第106师击溃,并消灭该师1个团。
拂晓,直罗镇的山沟里一片沉寂,连一声冷枪也听不到。徐海东觉得很奇怪,派通信队去察看被围在土寨子里的敌人的举动,结果在右边坎下已收割的玉米地里发现一个人影在晃动,一声断喝:“什么人?干什么?”那人惊慌地答道:“我是伙夫。”徐海东一听,便断定此人是敌人掉队的散兵。于是,命人把他带过来问话。一问方知牛元峰见待援无望,已于2个小时前趁黑夜率残部弃寨,向西逃跑了。
徐海东立即下令用军号调动附近的部队,兵分两路,顺着敌人逃跑的踪迹飞奔上去。虽然清晨寒气逼人,但红军战士个个都跑得浑身是汗,他们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把牛元峰这头“野牛”捉住!
他们一口气追了十几公里,在夏家沟终于与敌后卫队交上了火。敌人边打边撤,战士们紧紧咬住不放。突然,前面的山梁上枪声骤起,杀声震耳,逃敌被追上来的另一路红军——红225团一部给堵住了。两面夹攻,喊杀声震天动地,刚刚脱离出罗网的牛元峰及其残部又一次陷入了天罗地网。
经过一番激烈战斗,残敌全部被歼。
时任红15军团保卫局特务员的詹大南后来在回忆录中叙述了牛元峰的结局:
“我率少共营乘机冲上去,两面夹攻,猛打一阵。在战斗进行中,我边追边问抓到的俘虏,查问牛元峰的下落。在半途中,一个敌伤兵对我们说。‘牛师长、参谋长与卫队一起,都在前面。’大约9时,战斗结束。我牢记着徐军团长交给我的任务,急问红二二五团的同志:‘有没有敌人向南跑掉?’他们回答说:‘都圈在这里,一个也没有逃脱’。我心想:现在既然一个也没跑脱,就一定能找到牛元峰。果然,在最后围歼敌人的地方,我们很快查找到了被俘的敌师参谋长。于是我大声问:‘你们师长呢?’他用手指着离我们10多步远的山坡上的一具死尸说:‘那就是牛师长。’我开始还不相信他的话,又问了旁边几个俘虏。这时,敌参谋长指着地上的一个红色长方形的大 本子对我说:‘请你对照军官录上的照片。’我拿起一看,里面少校以上军官都附有照片,第3页是少将师长牛元峰,占了半页。我走过去看尸体,只见他头朝北趴在面向我追击部队的反斜坡面上,旁边还有几具敌人尸体。看到牛元峰这种死后趴的姿势和处在山脊棱线后的具体位置,……我跨上一步使劲地把尸体翻过身来一看,面部和上身都是血。我辨认不清楚,不敢肯定此人就是牛元峰。由于事关重大,又接连问了其他几个俘虏,他们都说此人就是牛师长。接着,我从尸体上搜出一枚铜质狮头的私章,在手掌上印了一下,是篆体字,我不认识。于是,我让少共营留在原地待命,看守敌参谋长和这具尸体。我领着两个战士,带着军官名录和私章向军团长汇报。经过认定,私章是牛元峰的。徐军团长很高兴并命令通信员通知少共营把牛元峰的尸体抬下山来。后来,听说牛元峰的尸体埋在文家庙北头的小土包下面,次年由东北军来的人挖出来,火化后包了一包骨灰带走了。”
牛元峰到底是如何死的呢?参加过直罗镇战役、时任东北军109师参谋处长的沈叔明后来在《东北军一九师直罗镇被歼始末》中说:“牛元峰突出土围子后,身边还有四五十个人,盲目向西南方走去。”“最后牛元峰身边只剩沈叔明和一个随从副官。追赶的红军越来越接近,甚至人数和面孔都看得清清楚楚。红军不开枪,只是高喊‘缴械,缴械’。牛元峰突然站住从腰上把勃朗宁(手枪)拿出交给副官说:‘你把我打死。’副官接过手枪照牛元峰右后脑打进一颗子弹,从前面打出,面颊炸碎而死。沈叔明听到枪声刚一回头,见牛元峰已死,就问副官为什么把他打死。副官把经过讲完又说:‘师长已失常态,不打死他怕发生别的事情。’”
这就是著名的直罗镇战役。
有意思的是,这是毛泽东亲自上火线指挥的一仗,且是他在火线指挥的最后一仗,从此以后,毛泽东就再也没有亲自上过战场,即使在陕北转战的危急时刻,他率部几次与敌人相遇,也没下令开火,不曾交战过。因此,直罗镇战役,除了是红军在陕北的“奠基礼”外,对毛泽东本人来说,也有着一份特殊的意义。
值得一说的是,在这次战役中,红军缴获了牛元峰的两件“宝物”:一件是他逃跑时丢失的狗皮帽子,被毛泽东一位警卫员在向林彪传送战斗命令时,在路边拾到,顺手捡起戴在头上,后来被俘虏们指认出这是牛元峰的帽子。一件是缴获的牛元峰的德造左轮三号手枪,后为左权使用,一直佩戴到牺牲。左权牺牲后,彭德怀将手枪赠给作战科长王政柱做纪念,后被王政柱捐赠给了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更为有趣的是,牛元峰自杀的那个山头就叫牛山,他本人就姓牛。战后,红军战士们纷纷说:“这一仗打得够劲儿,敌酋牛元峰这头野牛都自杀了。”而牛元峰的死,又是自杀,且是他下令副官开的枪,战后东北军内部便传说:“牛元峰这头野牛自杀,拉都拉不住!”这些说法流传出去,真真假假,越传越远,加上对毛泽东和红军的不了解(直到美国记者斯诺写出《西行漫记》发行后,外界才对毛泽东和红军有了一些真切的了解和认识),又以讹传讹,到了南京等国统区时,便成了毛泽东是天上恶煞下凡,只要他一上战场亲自指挥的话,就是担负运输弹药的牛都会打拉不住要自杀!这个传言一时之间还有不少的人相信。国民党内部一些人提起毛泽东就谈虎色变,尤其是被蒋介石派去“围剿”红军的东北军部队更是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陈冠任原创,禁止转载复制和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