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乃正：中国油画不需要西方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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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当北京城被白雪装点成黑白二色时，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协油画艺委会主任朱乃正的展览“黑白东西——朱乃正艺术思行研究展”在央美美术馆开幕。作为用了一辈子毛笔的油画家，朱乃正年届77岁时做的展览更多呈现的是他对中国水墨的理解。朱乃正表示，中国油画艺术没必要向西方看齐，应该走出自己的路。>>展览展览本身就是作品朱乃正反复强调，他这次的展览不是回顾展，而是一次研究性的展览，展览本身就是一件大作品。黑白寓意中国水墨，东西是朱乃正对于自己作品的自谦，同时暗喻东西方文化的融合。作为朱乃正60年从艺经历的研究展，展览展出朱乃正用毛笔创作的书法、水墨以及近乎黑白的油画，让人们看到了朱乃正的另外一面——最会画油画的书法家。现场被布置成了朱乃正的家，“客厅”里陈列着朱乃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临八大山人的作品；绕过“客厅”，进入“电视间”，朱乃正作品的影像资料在投影仪中滚动播出；穿过弧形通道，在各个“房间”内展示的则是不同的朱乃正，有油画家朱乃正、国画家朱乃正、书法家朱乃正，他用他的思悟向公众阐释他的艺术思想；在被做成拱门的出口外，朱乃正用书法《鸣谢》衷心感谢所有帮助他筹划展览的朋友。“一辈子没有离开毛笔，可能别人还没有这个条件。多方面的因素最后把你捏成这么一个东西，我不把我的作品当做大作，就是一个东西。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认真，而是不把自己锁定在一出手就是名作。”朱乃正说。>>教育建立中国教育体系展览选择在中央美院举办，是因为这里既是朱乃正的母校，也是他一辈子从事教学工作的地方。几十年的教学经历让朱乃正桃李满天下，交游广阔、喜好饮酒的他也有不少好朋友，其中很多人也从事教学工作。和好朋友在一起，朱乃正总会提起教育的话题，对于现在美术教育的现状，他认为如何走出中国自己的路是关键。“美术教育过去我们从这个模式里头获得好处，但是它毕竟是西方一种模式，怎么改变成我们的教育模式？中西融合不是咖啡和奶粉的调节，我们教学的整个体系是中国的，我们面临如何将几千年文化融合起来的问题，这需要几代人的努力。如果说需要改变美术教育的话，必须考虑中国美术教育如何发展，这受整个文化政策和文化的影响，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朱乃正如是说。>>艺术油画无需看齐西方在今年举行的中国油画艺术伦敦展中，靳尚谊归国后多次提出西方人对中国油画艺术的认识度为零，朱乃正则认为，中国油画不需要获得西方人的认可。“我们就是画自己的，不要求他们的认可。”朱乃正说道。谈到中国油画艺术，总是难以避免向西方看齐，很多人会将中西方油画艺术进行比较，但是在朱乃正看来，这种比较是没有必要的。“中国最大的纠结是求得外国人的认可，这是很多学科都在纠结的问题。从美术史上看，西方美术史发展比我们完整，比我们有条理，并不是这样，这是他们做出来的。比如希腊说希腊语，他们有各种各样的语言，怎么可能形成系列，西方艺术家一定给自己的历史找说法，把自己历史变完整。我们是不是建立自己的当代？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说法，我们的缺陷是理论家没有做这样的梳理，从19世纪以来就没有做这样的梳理。”中国油画必须要有中国味道，朱乃正把中国书法传统运用到油画里，墨分五色，他用毛笔画近乎黑白的油画，轻与薄的油画作品更像一幅幅水墨，这是中国传统和西方油画的完美勾兑。“油画也讲笔墨，颜色对了，形象对了，这个就是油画。”>>记者手记简单有礼地拒绝“乃粉”拍照为朱乃正拍摄封面照片的过程很艰难。一是因为老先生年纪大了，办展览事情又多，抽不出专门的时间拍照；二是展览现场来的人过多，很难找出一块空地拍照。参加朱乃正展览开幕式的人很多，还有很多“乃粉”，对于“乃粉”的拍照要求，朱乃正会简单有礼地拒绝他们，这是出于一种谨慎。当终于有机会为朱乃正拍封面照时，朱乃正风趣地说：“看我一脸疲态，还找我做模特。”这次展览仅用两个月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在策展人、朱乃正30年老友的帮助下圆满完成。开幕当天，朱乃正穿着红毛衣，戴着红围巾，在寒冷的冬日这个展览也温暖了一大批朱乃正的朋友和“乃粉”。>>创作十问1.现在还画画吗现在画画的时间比较少了。2.画画时最喜欢哪种颜色黑色。3.为什么喜欢黑色墨分五色，五色功能不亚于有颜色的。4.您是一直在用毛笔画油画吗用什么介质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作品。5.最喜欢去哪里采风西部。我给刘小东他们上课的时候说，真正有出息的艺术家，应该去黄河上中游西部体会一下。6.创作生涯有没有明确划分没有。有一些临摹小画，画完了之后放在哪儿忘了，没有目的性地去做这个事情。7.除了中西融合的问题，您在创作中还有没有其他思考的问题没有什么非常明确的非要达到什么目的，这是不可能的。如果那样的话，会影响绘画。8.中国油画艺术的发展方向在哪里必须要有中国味道。9.中西融合的重要性在哪里不继承传统中国，人的精神面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并不知道。10.现在如何看青海那段经历对艺术的影响去青海是命运所致，到不了青海，就没有今天的朱乃正。在逆境中，我认定了自己就这样做，我将用一切可能性完成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