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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弃百万年薪隐修终南山 吃素坐禅几乎不洗澡

2022-05-19

佛山一家企业的总经理舍弃了百万年薪,常年隐居终南山,而不时能听到商界富豪、黎民百姓离开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上终南山修行。那么修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11月1日下午5点左右。太阳落山前,38岁的刘景崇在一块大岩石上打坐修行。他曾是佛山一家企业的总经理,年薪百万,如今常年隐居终南山。(图片来源:南都网 摄影:陈志刚)[原标题]:佛企老总舍百万年薪隐修终南山十几年前,美国著名的汉学家比尔•波特的《空谷幽兰》在中国出版,封尘了几千年的终南山隐士面纱被渐渐揭开;六年前,一个终南文化行者张剑峰再次沿着比尔•波特的路径,深入终南山访道游学,所著《寻访终南》风靡一时。随着大众传媒的广泛关注,隐士、修行,山居,逐渐成为一个时尚的话题。佛山一家企业的总经理刘景崇舍弃了百万年薪,常年隐居终南山,而不时能听到政府高官、商界富豪、黎民百姓离开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上终南山修行。那么修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10月31日,南都记者跟随两名佛山修行者登上终南山,寻找终南山上的岭南修行者,体验修行生活的点滴。  佛山两位女修行者皆好传统文化胡莎丽身份:佛山一家地产投资公司董事长助理。修行情况:每年上山四五次,已坚持6年李晓雯身份:佛山原创品牌服饰“吉祥羽儿”的创始人和设计师。修行情况:初上终南山2014年10月31日上午11时45分,cz3203航班降落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从岭南名城广州经过1900公里的飞跃,气温骤降13摄氏度。机舱外,寒气逼人。两名来自佛山的女子身着汉服长袍从机舱走出,她们所穿的服饰袖口肥大,下摆宽松,长裙曳地,与众不同。从廊桥到出口,她们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机场外,一辆深色的粤y牌照越野车已在等候,两人踏上越野车绝尘而去。这两人一位胡莎丽,佛山一家地产投资公司董事长助理;另一位李晓雯,是佛山原创品牌服饰“吉祥羽儿”的创始人和设计师。越野车沿机场高速进入西安,然后拐入绕城高速进入南郊,半个小时的飞驰便可以望见高耸入云、连绵起伏的秦岭,终南山为秦岭的一部分。车过了大峪口村,千仞秦岭从山顶到山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公路边黄灿灿柿子挂满了枝头,胡莎丽、李晓雯直奔终南山深处,在那里,还有一个佛山人坐禅诵经等待着她们。33岁的胡莎丽每年都要上山四五次,这种习惯已经坚持了6年。胡莎丽曾就职于报业,后转型进入佛山一家地产公司。从小喜欢传统文化的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由于痴迷写作,与国内许多作家、诗人有交流,“终南草堂”主人张剑峰即为她的挚友。胡莎丽对传统文化十分推崇。她喜欢静坐,亦多年茹素。她的办公室位于佛山南海某金融中心的写字楼里。即便如此,她仍坚持着一些中国传统文化中特有的习惯,喜穿汉服元素的衣裳,喜爱禅茶与香道。办公室内还置有蒲团,她会利用工作间隙双盘打坐。“我们不是出家人,我们只是推崇一种更为简单的生活方式,所谓修行原本也不应拘泥于某种特定的环境和形式,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道场,无处不可清静,无处不可修行。”李晓雯的生活与经历与胡莎丽颇有相似。李晓雯和她的丈夫阿健,曾在佛山有近二十年的工作经历。2008年开始,李晓雯利用上班的间隙,尝试设计具有传统文化元素的衣裳,逐渐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二人干脆辞掉了工作,专注于传统文化服饰的推广与设计。佛山市禅城区1506创意园内的一所红色厂房,是李晓雯和阿健夫妻俩改造后的工作室和生产车间,1000多平米的工作室被装扮得古香古色,闹中取幽。李晓雯一袭布衣长袍,阿健颌下一簇小胡子,身着交衽汉服,颇有古风。工作室经过几年的运营,每月可通过网络销售逾千件衣裳,有些款式的衣裳供不应求。李晓雯和胡莎丽的认识,在她们的说辞里仅一个缘字,不必深究。多次的交流中,李晓雯对胡莎丽几上终南山的经历羡慕不已,并最终促成了这次的行程。终南山上,除了嘉午台、狮子茅棚久负盛名外,大山深处的西翠花也声名鹊起。西翠花因汇集了终南草堂、物学院、元音禅寺、朝阳洞等修行居所,成为众多儒释道修行者的首选。到了西翠花的山脚下便不能开车,徒步羊肠小道斗转蛇行一个小时,才看到一座正在修建的寺院,这即是元音禅寺,是广东惠州元音古寺正在修建的闭关中心。  嫌帽峰山气场不够隐居终南山刘景崇身份:佛山南海区某服装企业原总经理。修行情况:去年辞职在终南草堂居住了六个月刘景崇,佛山市南海区某服装企业原总经理,终南山上一名虔诚的修行者。记者在9月份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修行止语(禁言七日),再次见到发觉他健谈和善,一脸笑容。刘景崇在终南山上的住所是一块高地的茅草屋,墙面用黄泥糊砌,门口留有打坐的空间,外面用透明的玻璃装饰,有蒲团,有地桌,静可坐禅沉思,动可舒展腰腿。如果是在白天,这个小小的禅室环视穹窿,可鸟瞰峡谷飞禽草木,日落月生。这一排茅草屋被隔成了四个小屋,每个屋子内有一个土炕,室内四五平米,局促狭小。胡莎丽、李晓雯和另外几位来自四川、湖北的新到者合铺休息。夜晚,山上的气温仅零上几度,山风凛冽。刘景崇头戴灰色的毡帽,身着灰色的披风;终南草堂堂主张剑峰髭须飘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由于近年来有不少媒体开始关注终南山隐士,其间常有拍照的要求,张剑峰一一应允,刘景崇便常笑称他是“终南山第一男模”。刘景崇身材魁梧,喜着汉袍,张剑峰也笑着回敬他“终南山第一帅哥”。38岁的刘景崇曾供职于一家香港上市企业在佛山的全资子公司,他负责生产和销售。“10多年前老板给我的年薪是20多万,公司发展很快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年收入加上奖金、分红,差不多100来万。”刘景崇喜欢旅游,他的足迹遍布亚欧北美,他说有点遗憾的是没有去过非洲和南美,当然跑遍了国内所有的省市。“老板给我的销售任务,我基本上半年时间就可以完成,其他时间都是自己支配。”珠三角城市的灯红酒绿,刘景崇无所不往,该玩的都玩了,该吃的都吃了。2010年8月,他和朋友驾车从新疆经青海前往西藏,在青海发生了车祸。“车子动不了了,在公路上扔了一周多时间,每天无所事事在旅馆里睡觉。”改变刘景崇人生轨迹的是他在旅馆里看到南怀瑾的一本书,这本书讲到了“药师经”,“我看到原来万事皆有因果,我觉得过去的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刘景崇开始大量接触佛学书籍,慕名前来终南山寻师问道,因此结识了张剑峰,最终选择了终南草堂。2013年,刘景崇正式辞掉工作,在终南草堂居住了六个月时间,他被终南山草堂的气场所折服,“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好了。”返回广东后,他与妻子平静离婚,再次回到终南山。这种抉择,刘景崇说是需要很大定力。“以前家人、朋友对我的选择不可理喻,现在他们都很羡慕我的生活。”说到开心处,刘景崇那簇小胡子随着微笑的嘴角晃动。他说,我之前很少照顾父母,从不理家务,现在一回到广东就陪在父母身边。在刘景崇决定长居终南山之前,他的老板为他在广东增城帽峰山一僻静处,投资100多万仿造终南草堂修建了修行之地,称之为“草堂下院”。“草堂下院”全部木质结构,落地玻璃,视野开阔,硬件远胜终南山,但刘景崇觉得气场不够,决然弃屋而去。如今只留下公司派驻的一对老夫妇在山上看家护院。刘景崇上山时带了他的座驾粤y牌越野车,如今这辆车成为终南草堂接送客人、采购物资的一匹快马。平日里弃之于西翠花山脚下,无人过问。

修行的开销靠修行者自觉留下生活费在终南山有许多寺院,寺院里有香火钱收,还有一些富人的供养,所以对于真正的出家人来说,是不需要花费的。但是在终南草堂、物学院以及普通的茅棚,住山的吃喝拉撒等费用都要靠自行解决,供养的收入也非常少,所以短暂修行的人离开时会量力而行留下一些生活费用,少则几十块,多则上千元。记者曾遇到两个在石油公司上班的人,每次修行会留下数千元的费用。在终南山,隐居者的生活大多靠自己的积蓄或家人朋友的接济,刘景崇说虽然山上几乎不花钱,但朋友、前妻都会定期给他存三五千过来。“我真的不需要,我也很少下山花钱。”至于物学院的体验和学习费用,标价为每人每天30元,对于经济困难者可免除费用。修行者说“在城市里呆得久了,对自然的感受会变得迟钝,你听不到鸟儿的鸣唱,感受不到月光的清凉,闻不到植物的芬芳,分辨不了云霭的姿态。最重要的是,通过山居,你会发现我们拥有的远比我们需要的多。”———11月9日,胡莎丽坐在佛山市南海区某金融中心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说。隐士的类型有诗人学者也有云游四方的根据终南草堂堂主张剑峰对隐士的分类,他认为山上的修行人有宗教类型的,也有文化类型的,也有侧重生活的,当然更有不能归类的。宗教类的,譬如出家的僧尼和道士。文化类的,譬如物学院、终南草堂则是由传统文化的学者、诗人兴建的据点。另外,侧重生活的就比较复杂,有受到挫折的,有喜好山林的,有看破红尘的,有云游四方的,更有不能归类的激情狂热型的,生活不如意就上山,上山不习惯了就下去。有真正的隐士,但并不是所有的隐士都与外界完全隔绝,大多隐士多多少少都会与外界有联系。  修行生活几乎不洗澡天天吃素食“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深秋时节,对于初上山的人,总联想到一千多年前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诗句。一夜冷雨凄凄,虽然没有遇到野猪、狗熊、豹子等猛兽,但寒风中彻夜难眠。早上起来,雨雾未散,草堂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劈柴、生火。草堂位于一处斜坡上,是2008年张剑峰建造,当年建造草堂的目的是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如今四座败落的茅草屋错落有致,厨房在山坡的下头,大堂居中,两间住人的茅草篷在最高处。茅屋淹没在松柏杂草之中,每座屋子由居山者修葺的石头路相连,屋子外用木栅栏围着。草堂有它的山规:非请勿进、不得喧哗、不得攀折花木等等。山上手机几乎没有信号,更不能上网。这个时候,修行者就会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犹如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仰望草堂四周,山顶上的树枝上白茫茫一片———这个夜晚终南山海拔2000多米的山顶上落下了今冬第一场雪。山谷空旷寂静,院子里的大树上有三个喜鹊的窝,耳边时而会听见叽叽喳喳的鸟鸣山和潺潺的流水声。山中生活:生火煮饭都不是件易事在胡莎丽、李晓雯到来之前,除刘景崇,草堂里还有七八位修行男女,他们来自四川、湖北、陕西等地。堂主张剑峰介绍,懂得住山的人,会在天气尚未寒冷的季节收集松毛,用来引火。山中山岚云雾往来,四季潮湿,变天的时候山谷中水汽上升,生火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正在厨房里生火做饭的修行人,被浓烟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出屋外。劈柴运水,在烟火中,一天的时光袅袅而上,生活简单才慢慢知道,除了吃饭、睡觉、劳作、闲中能充实,忙里能偷闲,悠然喝一壶茶已经足够,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成了多余的。第一次上山的李晓雯满山跑着找手机信号,前一晚老公打了电话没有接到,她有些着急。李晓雯上山的第一个感觉,天气很冷但令人神清气爽。  山中饮食:除了素食还是素食山上的早饭是在九、十点钟,对于新上山的人要忍受饥肠辘辘的折磨,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早饭做好后,会有人专门到每个屋子来叫,“早饭好了吃饭了”。修行者鱼贯而入,进入厨房。刘景崇从不吃早饭,每天十一点多吃点馒头或面条,他解释说“过午不食”,不会感到饿。山中的食物,只有面粉、玉米、土豆、大米等素食,蔬菜大多是自己种的白菜、萝卜。这个早上的早饭是玉米岑子和馒头,一盆土豆丝、一盆大白菜。没有酱油,没有味精,即便是用泉水煮野菜撒上盐巴,味道也足够回味。初到者,下午两三点钟午餐不容错过,晚上可没有夜宵可供享用。一位修行者说,清淡的味道、山野的清香流连于唇齿间,你会不由地笑起来。我们还邂逅了一位法新社的记者,他慕名上山寻访终南山隐士。大家吃得无拘无束,抢着舀热腾腾的玉米糝子,这是最好的御寒食物。山中娱乐:抚琴禅坐云游草堂的大堂有蒲团,可以打坐静心;有传统文化的书籍,可学习研读;有笔墨,可练笔泼墨。湖北的小石,耍的一手要刀法,他挥舞狗头刀在院子里施展拳脚。如果不喜笔墨,可上山砍柴、采药、云游,与大自然亲密接触。胡莎丽在禅室里看看经卷,抄抄经书;李晓雯爱上了禅坐,眺望崇山峻岭。大堂里有一架古琴,有雅兴者可以拨弄琴弦,高山流水、风花雪月尽在弹指间。张剑峰以老师的身份随时解答修行者的困惑。狮子茅棚的本虚法师说,住山越简单越好,若顾虑太多,等到万事俱备,住山则变成了负担。只要心安,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若心不安,即便细微的事情也无法翻越。山上的生活被裁剪成吃饭、睡觉两件事,面粉扛到山上,挑水、劈柴、生火、和面,制成馒头和面条,这即是生活,也是禅味。食材来源:春种庄稼夏采野果终南山的隐士,有些为长隐,有些为短居,还有一些为出家的道士和僧人,男男女女来来去去。由于生活条件艰苦,平时修行者们几乎从不洗澡,只有晚上烧水擦擦身,泡泡脚,因为空气清新,倒也不觉得身上脏。关于山上如厕的问题,之前张剑峰修了一间旱厕,刘景崇上山后则将旱厕改造成了便池。山上的面粉、大米都来自山下,每个月有专人下山去采购。一些长期修行的道士、僧人不忘劳作,春种庄稼、夏采野果,秋收冬藏,年复一年。秦岭被称为“中药王国”,云雾草、五灵脂、天麻、苦参等都比较珍贵。一些修行者平日上山采药,定期下山出售,少数有名望的修行者可能获得高官富人的供养。临近立冬,山上的人都在准备粮食,等到大雪封山的时候几十天下不了山。2012年媒体对终南山隐士的报道,给山中的修行者带来了很大的干扰。“有一段时间每天有许多人来我们草堂,有的大呼小叫,有的闯入我们的院子,有的要求合影,他们只是对我们充满好奇。”这些闯入者还会留下一堆垃圾,破坏终南山的花草树木,一些出家的道士、僧人避之不及只能往后山搬去。张剑峰在《寻访终南》一书中写到——其实,有人说从来就没有真的隐士,能被人见到并称为隐士的,只是做了一件想隐的事。何为隐,就是我站在你对面,你永远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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