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法护译师(约西元3、4世纪间)
竺法护译师梵名达磨罗察(察,一作刹),是世居敦煌的月支侨民,原来以支为姓,八岁依竺高座出家,以後从师姓竺。他博学强记,刻苦践行,深感当时(曹魏末)佛教徒只重视寺庙图像,而忽略了西域大乘经典的传译,因此决心宏法,随师西游。他通晓西域各国三十六种语言文字,搜集到大量经典原本,回到长安。从晋武帝泰始二年到怀帝永嘉二年(西元二六六~三○八年),译出了一百五十馀部经论。武帝末年(西元二七四年顷),他曾一度隐居山中,随後在长安青门外立寺修行,声名远扬,各地僧俗从学的达千馀人。他又去各地宏化,并随处译经。晚年,行踪不详。据说以七十八岁的高龄去世。法护因原居敦煌,化洽各处,时人又称他为敦煌菩萨。後来孙绰作「道贤论」,盛赞法护「德居物宗」,并将他和竹林七贤中的出巨源相比。 竺法护翻译的经典,据梁僧「出三藏记集」的记录,有一百五十九部、三百零九卷,当时存在的写本是九十五部。其後各家目录续有增加,唐代「开元录」刊定法护译本存在的凡九十一部、二百零八卷(现经重新对勘,实系法护翻译的只七十四部、一百七十七卷),其中有很多重要经典。 另有十种法护译本已认为散失了的,现经判明仍然存在,但误题为别人所译。这十种是∶「无量清净平等觉经」二卷、「般若三昧经」一卷(上两种旧题支娄迦谶译)、「舍利弗悔过经」一卷、「温室浴洗众僧经」一卷、「迦叶结经」一卷、「(木奈)女耆域因缘经」一卷、「大六向拜经」一卷(上五种旧题为安世高译)、「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游四衢经」一卷(旧题康孟祥译)、「梵网六十二见经」一卷、「贝多树下思惟十二因缘经」一卷(上两种旧题支谦译)。 法护的译本有「般若」经类,有「华严」经类,有「宝积」经类,有「大集」经类,有「涅盘」「法华」经类,有大乘经集类,有大乘律类,有本生经类,又有西方撰述类等,种类繁多,几乎具备了当时西域流行的要籍,这就为大乘佛教在中国的弘传打开了广阔的局面。道安说∶「夫诸方等无生诸三昧经类多此公(法护)所出,真众生之冥梯。」(见「渐备经叙」)。僧也说∶「经法所以广流中华者,护之力也。」(见「出三藏记集·法护传」)。至於法护的译风,忠实於原本而不厌详尽,一改从前译家随意删略的偏向,所以他的译本形式上是「言准天竺,事不加饰」,而给人以「辞质胜文」的印象。用作对照异译的资料,对理解经义的帮助很大。道安称赞他译的「光赞般若」说是「事事周密」;称赞「放光」说是「互相补益」、「所悟实多」(见「合放光光赞随略解序」)。又评论他译的「渐备经」说是「说事委悉」;「兴显经」说是「辞叙美瞻」;更出「首楞严」说是「委於先者」(均见「渐备经叙」),这些译本对义理的研求都有相互启发的作用(支敏度曾用法护译本「维摩经」、「首楞严经」分别对照旧译,编成「合本」,便利於学者的兼通)。另外,法护译出「正法华经」,为「法华」最初的全译本,经印度沙门竺力和龟 居士帛元信一再校订,又由法护向一些学徒「口校诂训,讲出深义」,并还在檀施大会中日夜讲说(见「正法华经後记」)。他这样热心弘扬「法华」,对於其後鸠摩罗什新译本的流通,创造了条件。法护其他译本有影响於後世的,大都如此。 在法护的译经工作中,有许多助手为他执笔、详校。其中著名的是聂承远和他的儿子道真,法护的弟子竺法乘、竺法首、张玄伯、孙休达、陈士伦、孙百虎、虞世雅等。聂承远父子对法护译事帮助最大,他们承旨笔受而外,并还常常参正文句。像法护所译「超日明三昧经」,原稿文句繁重,聂承远即曾加以整理删改。又法护译缺本中有「删维摩诘经」,似乎也是承远所删的。承远的儿子道真通达梵语,并擅长文学。他参加法护的译事,积累了经验,在法护死後更独自翻译了一些小部经典。他又将法护的译籍编成目录,即後世所称「聂道真录」(有时也称「竺法护录」)。据长房录转印的资料看,此录记载法护的存缺译本至少有五十三部,都有年月可稽。最早的年代是泰始五年(译「方等泥洹经」),其时或者是道真参加译事之始。 法护的弟子很多,但行事可考者无几。最著名的要算竺法乘。他少年就依法护为沙弥,富於悟解。太康年间,他笔受「修行道地经」、「阿惟越致遮经」等,後来在敦煌立寺延学,忘身为道,对那一方的教化起了很大作用。此外,他的同学竺法行、竺法存,都以隐居山林、讲究实践而知名於当世。还有竺法首,於元康年间笔受「圣法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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