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方言-北京话-北京地方语言特点
很多文学作品中鲜活的北京话所创造的意境,使人心领神会。王蒙《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写晚上的街景,说:“有一个老头儿吆喝:"炸丸子开锅!"推车走过。
不过普普通通十几个字,古都的京城叫卖和夜景已呈现眼前,读者仿佛已置身小说描写的情境。
因此,评论家称赞北京话魅力非凡。红学家俞平伯喟叹:“《红楼梦》里的对话几乎全部是北京话,而且是经过作者加工洗练的北京话,真是生动极了。”他盛赞“北京话是全中国最优美的语言”。
北京人生在天子脚下,天生对政治时事就特别关心。十年前外地人到北京打车,一上车出租司机肯定跟您主动聊天,其中话题是十有八九就是当下国际国内的热点话题,如赶上政府换届,他们就如数家珍一样介绍每个候选人,谁最有希望进入政治局。现在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主要原因是当下的的哥的姐主要来自北京郊区,他们的爱好兴趣也发生了变化。
老北京还有一个习惯就是看北京晚报,了解国内外大事。
跟各地方言比较起来,北京话在语音上具有清亮、高扬、舒缓、柔和的特征,所以林语堂赞美北京话具有“平静自然舒服悦耳的腔调儿”。
说“清亮”,是因为没有江浙话那么多浊声母;说“高扬”,是指声调不像西北方言那样低沉;说“舒缓”,是说没有闽语、粤语字尾戛然而止的“促调”;说“柔和”是缘于轻声、儿化特别多。
北京话的轻声词很普遍,几乎张口就有,北京人说“来了多少人?”,“少”字必读轻声,否则就不像北京话。
北京方言除了“儿化”韵,还有哪些特点?这里概括出如下8点:
一、词尾可加“个”字
无实际意义,如“今天”叫“今儿个”,同理还有“昨儿个”、“明儿个”、“后儿个”、“大后儿个”,于是,一个星期都说完了。另外,“自己”也叫“自个儿”或“自己个儿”等。
二、叠词词尾变音
有时变轻音,如把“奶奶”叫“奶耐”、把“爷爷”叫“爷业”、把“哥哥”叫“哥个”,把“姐姐”叫“姐介”,词尾都读轻音。有时叠词词尾变重音。同样是以上的称号,大声叫时把“爷爷”叫“爷耶”,把“哥哥”叫“哥该”记得何冰在演京味儿电视剧时,就大声喊张国立为“哥该!”有时不是叠词,词尾也可变音,比如“白话”,“话”要读轻音“或”,即花言巧语之意,如“你瞎白话什么呀?”再如“嘀咕”,要读轻音“嘀故”,而不能读成重音“嘀姑”。
三、同一个字的尾音轻重不同
轻重不同含意就不同,比如“大爷”,词尾读轻音,就是对父亲的兄长的称呼,比如二大爷,张大爷等。如读重音,就是称呼父亲的长辈了,如父亲的父亲、伯父、叔父等,又如“姑爷”的尾音读轻音时是“女婿”的意思,如“新姑爷”,“爷”字读“叶”轻音。读重音时,就是长辈姑奶奶的丈夫了,如“二姑爷”。
四、约定俗成的特点
把挑担子卖菜的叫“八根绳儿”(四根绳儿系一个菜筐,两个菜筐八根绳子)。还比如,把说媒的、帮人租房的中介叫“拉纤儿”的、管傍晚叫“晚不晌”,把太阳叫“老阳儿”、“阳”发“姨”的声,有的人贪睡,别人就会喊:“老姨(阳)儿都晒屁股啦!……”
五、爱用象声词
比如“七嚓咔嚓”(干完了活儿);“唏了呼噜”(吃一碗炸酱面);“叭叽”(摔个大马趴)“叮了咣?”(全洒了)。各种象声词使语言更加生动活泼。
六、后缀词尾的应用
无实际意义,但有了它,句子更形象,比如“苦了巴叽”、“甜巴丝儿丝儿”、“黑不溜秋”、“花里胡哨儿”、“滑不机溜”、“热乎乎儿”、“硬邦邦”等,就比直接说这东西苦、甜、黑……更生动,使人感受更深切。
七、爱打比方
北京方言有很多生动的比喻。比如“羊上树”。羊本不会上树,用它比喻一些人故作姿态,刁难别人,求他办事,他就“拿糖”,把别人惹急了就会对他说:“你小子还别羊上树!”还比如“箩圈儿架”,箩圈儿是圆形的,找不到缺口儿,如果打架的人吵成一团了,情况复杂,无法劝解,就叫“箩圈儿架”。再比如有人长脸形,就成了“驴脸刮搭”了。
八、爱说歇后语
北京人爱用歇后语使语言生动活泼。歇后语前一部分是比喻或隐语,后一部分解释前一部分内容。一般只说前一部分内容、后边儿的让别人去体会或猜测,比如有京城特色的“天桥儿的把式——只说不练”、“剃头刀儿哄孩子——不是玩儿的”、“切糕改粽子——折腾枣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