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牧区新年习俗

那曲赛马节上的牧人加措摄

藏北牧民的新年和整个藏区一样吉祥，自古就有很多美好的习俗。藏北牧民分小年和大年，小年也称为羔犊年，是藏历12月1，人们只是简单庆祝一下。大年是藏历元月初一。新年到来之际，人们就在房屋的墙壁、梁柱、门板或帐篷上用面粉或土碱来上日月、星星及八瑞等吉祥图案，在灶台壁绘有酒坛、锅碗、瓢勺及蝎子等图案，以祝愿来年家庭人畜兴旺、吉祥平安、驱邪免灾。

藏历12月29日，开始准备年饭，主要是煮羊头，羊头是每家必不可少的供品和年饭，因此每家每户都要拿出冬宰后存放于库里的羊头，按人头把带皮的整个羊头放进大锅里煮，有些人多的家庭，需要分成两三次才能煮完。藏北牧民地处高原天气寒冷一年中难得洗几次头，但是过年前除非家里有老人过逝外都要洗一次头，俗话说“二九英雄洗头”——29日那天男人们无论有多忙都要“洗年发”。到了下午每个家庭都做九粥饭，九粥饭有九种原料即粗糌粑、面疙瘩、肉片、盐巴、十萝卜、人参果、干奶渣、干桃子、水九种。

在九粥饭里要用面块捏制很多富有寓意的象征物或在面块里包各种小物品以表示某种寓意。先简单介绍象征物：太阳、月亮、勇敢的野牛头、聪明的鹞子头，愚笨的羊头、机灵的狐狸头、幸福者的白帽、好汉白唇鹿、兴旺者攀登的岩山、拴百马的橛子、套百只母羊的绳索、百头犏牛的鼻圈、四牛四乳、绵羊双乳、谎言者的头、说谎者的舌、口福者的肚子、贪吃者的肚子、能者拳头、背私生子的女子、兴旺之火、经书、佛龛、僧帽、经书夹板、驮牛拴绳、三鼎金灶、搅奶桶、挤奶桶、酥油箱、小偷的手、蝎子、二九长脖子、四耳铜锅、磨盘、周游四方的的铁环、旅行家的鞋子、陶壶。包在面块里的寓意物：富者的火星（火石）、谷物、丝绸、羊粪蛋、羊肚子、九结线；三结线、黑骨头、白骨头、黑白石子、羊毛、茶叶、盐巴、羊油、玻璃珠、豆子、外捻线、内捻线、四棱六名（羊拐骨）、白纸、辣椒。

晚上牧活结束后，全家人围着灶台坐下，家中的女主人先用糌粑做赎物，每人分一小块，家人用赎物擦拭手、脸或患处，以示把病魔粘到赎物上，捏出五个指印放进灶边专为放赎物的破罐或牛粪饼。女主人端下灶上的九粥饭锅，第一碗敬献神坛，然后按照家人辈份，从老到幼依次盛饭。邀请亲戚、相邻、朋友来吃“九粥饭”，“九粥饭”，“九种原料”，“每人要吃九碗”。但谁也不可能吃九碗，所以添三下表示吃了九碗。吃饭时谁的碗里得到哪种寓意物以判断来年事运、性格、喜好、工作等等，比如谁得到了“太阳”说明长寿，谁得到“月亮”说明长相好，一个妙龄姑娘得到“背私生儿者”说明有情人，如不多加小心就可能会带来一个无父之子，谁得到“小偷的手”就说明此人平日里手脚不干净，“说谎者的舌”说明此人不讲信用或说假话，“木炭”说明心里，“羊粪蛋”代表财富，“外捻线”外贼，“内捻线”内贼，“羊肚子”表示大肚子。但是人们都不会在意这个，主要目的是以此取悦嬉戏，营造过年团圆的气氛。吃过九粥年饭，家中年轻人去扔赎物，回来时一人站在门口，给扔赎物人的脸上撒糌粑，以此云掉带回的晦气。

藏历除夕，每家要煮人参果，煮牛羊肉，炸油条，备供品，兑青稞酒，熬好新茶，做酸奶，水缸盛满水。室内外扫干净，帐门和梁柱上挂上哈达，帐篷的撑杆和屋顶挂起五彩幡旗，畜圈和墙头摆放冰块以此装点。大年三十叫做“三十仙女洗头”日，妇女们忙里偷闲，挤出时间洗头。到了下午家庭主妇把羊头、油条、盐巴、砖茶、头道茶水，牛粪（表示牲畜兴旺）等等供品摆放在佛龛前面，挂在墙壁或帐壁上的唐卡打开罩纱，敬献哈达。一切准备就绪简单吃个晚饭，然后拿出新衣服放在枕边上，“三十看谁睡得早，初一比谁起得早，”这样全家人早早地就寝。这个晚上是牧童们最难熬的一夜，一年四季放牧在外，难得有几天信息的日子，惟新年其间牛羊就近放牧或大人们去放牧，孩子们可以尽心玩耍，心里想着新年的盛装、美食和游戏，怎么能安眠呢？

初一早具们起大早，穿上节日盛装，家人互祝吉祥，争先到泉旁或河边汲水，到汲水的地方先要为水神煨桑献哈达。谁打到新年头道泉水，说明来年吉祥事事如意，若在打水的路上碰到人就只说：“贵体安康？”对方说：“佛业兴盛？”初一清晨用牛奶洗脸（温水况牛奶），然后全家人围灶入席，喝酥油茶，吃酥油抖人参果，每人央前摆放着油果子、羊头肉、大块牛羊肉，点心糖果，干桃子，绘有卍图案的奶渣糕（藏语称为“退）等食物。全家人聚在一起吃喝一直到日出时分出去忙牧活，其间人们相互祝福。

新年的第一个节目就是赛马。藏北牧区马常年放在野外，小伙子们先赶马，然后把马披红挂绿地装饰一番，由村里的一位长者召集进行比赛，赛马一般分两组即竞走比赛和大跑比赛，赛马结束后男人们比赛枪法——在牛肩甲骨上面画一个小黑点，放置百米处进行打靶，接着年轻人聚在一起对歌跳舞，老年人打牌掷骰子，牧童们玩自己的游戏——老虎和山羊、娶媳妇。”互吃新年“的相邻初一就开始走亲访友，主人家会拿出最好食物款待客人，除民摆放于茶几上的食物，中午要做米饭牛肉饭或面疙瘩拌酥油，现在有条件的牧民也做米饭炒菜，初一忌讳做肉包子。一般都是从实干开始走亲戚，初三是祭神日，这一天人们大清早盛装去祭神，到了山神顶，人们纷纷拿出祭祀神灵的幡旗或羊毛幡挂在旗杆上，煨桑点香，念经磕拜。有些村庄几户人家轮流做东“吃新年”，过年的时间要噬可短，一般都在三五天左右，这几天村里的年轻人每天晚上都要举办舞会，有时几个牧村的年轻人相约中间地带举办舞会，而老年人则喜欢打藏牌，筹码多半是羊拐骨。

新年之后牧村恢复了宁静，女人们开始忙碌准备接生羔羊，而男人们也准备北上驮盐，春季是牧人最为繁忙的生产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