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灾祸,这位清朝知府责怪当地夫妻感情不够深入
蝗灾,可怕。
成群结队,铺天盖地,草木无存,粮食绝收,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地方官欲哭无泪,皇帝老子心急如焚——当然,这是指那些心里还装着老百姓的——若是赃官、昏君,则此句不适用。
据《中国救荒史》中的统计,“秦汉蝗灾平均8.8年一次,两宋为3.5年,元代为1.6年,明、清两代均为2.8年”,可见中国古代,受蝗灾伤害之深重,无数人命死于小小虫口。
清朝道光十六年(1836),御史张集馨因受到皇帝特别的恩宠,将之外放山西朔平做知府,积攒地方治理的经验,以期将来回朝有大用。
张集馨一到朔平,就碰上当地闹蝗灾。
这是老天爷对他的一大考验啊!
三十七岁的张集馨,积极组织属官、民众扑杀成虫,挖捡幼虫,踩碎虫蛋。民众捉来的蝗虫,可到官府指定的地方换钱或者粮食。
记得初高中历史书上讲到美国经济大萧条的时候,罗斯福总统想了个办法,叫以工代赈。看来这法子,早在近百年前,张集馨就用过了。
几个月下来,“捕扑甚力”,效果大大的。
在物理杀灭之外,张集馨还很注重精神方法。
只不过,在现代人看来,脑洞未免就有些开得太大了。
张集馨观察到,蝗虫过田地,有的田里的禾苗一根不吃,有的地方吃得一根不剩。就算是田界连在一起,只有一条田梗之隔也是如此。
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他的分析是,老天爷派神仙来管理人间。每个地方的城隍土地,都接受了命令的。如果此地民众“孝弟慈良”,他们就会与蝗神打好商量,保护此地的民众;如果“父子之间,慈考甚薄,夫妇之际,去就颇轻,仁义之心不存,货财之念太重”,土地城隍得让这些家伙吃点苦头。
对于自己所属地方的民风,张集馨才上任不久,就有了深刻感受。他曾写到,“关北人无伦理,父子夫妇,不翅(啻)路人。每有其家儿孙满室,妇欲他适,则掉头不顾;而耰锄德色,箕帚谇语,重利轻义,更不待言”。
说白了,就是父子夫妻感情不深,眼里只看得到钱看不到义。
既然是老天爷要惩罚他们,何不让他们饿瘪就是,何必要救济他们呢?
原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嘛。如果能民众能因此改过自新,目的也就达到了,不必把他们逼上死路。因此,地方官得帮着老天让这些人纠正不错误,重做好人。
这是张集馨的理论。因此,他发文要求民众得多谈感情少看钱。乡里有德行的老人,要劝人为善。“果能家谕(喻)户晓,礼让风行,自然百事吉祥,年成丰饶,人人长寿。人人深挖灵魂,对照着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当然,知府还得亲到庙里祭祀,求求各位神仙开恩,看在这些子民已经洗心革面的份上,把蝗虫赶走吧!
蝗虫最终是被灭光了。只是,到底多少是因精神胜利呢?不知道。
知府的良苦用心,或许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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