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五皇帝社稷当儿戏——元帝国衰败之始
2022-05-19
1328年（元泰定帝致和元年）7月，泰定帝在巡游上都期间病故，享年36岁。从1328年到1333年五年间，元朝朝廷如走马灯一般换了五位皇帝，皇权之乱、世袭之不严肃，为古往今来罕见。
元帝出巡时，按照惯例，玉玺和枢密符印均留于大都，一般由内府官员掌管，泰定帝赴上都巡游也没有破坏老规矩，其印绶被大都留守官员燕铁木尔掌控。这位燕 铁木尔何许人也？他来自钦察突厥部族，在家中排行老三，其父床兀儿生前曾任钦察都指挥使；在武宗当年受成宗委派出镇漠北时，燕铁木尔就已经忝列宿卫，以智 谋、机警和忠诚备受武宗宠幸。
钦察突厥人被蒙元定位仅次于蒙古人的第二等级的色目人，因而有很多特权。在床兀儿殁后，燕铁木尔得以承袭父职，任左卫亲军都指挥使。泰定帝即位后，又加封燕铁木尔太仆卿。1228年（元泰定帝致和元年），燕铁木尔被任命为签书枢密院事，开始掌管印绶。
看惯了宫廷内外刀光剑影的燕铁木尔，靠着父亲的一点点政治遗产，在一次次皇位更替的残酷斗争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正式因为他有色目人血统，又具有曾 陪侍先帝出镇漠北的资历，加之他一向低调行事，从而得以在宫廷乱象中，不仅能保全身家性命，还深得皇帝信任。不过，此人私下一向认为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应 该按照与兄长武宗达成的协议，在其死后由武宗之子接班，如果说英宗以仁宗之子身份排斥了武宗之子尚可原谅的话，那么泰定帝依靠政变手段从武宗、仁宗家族中 夺取帝位就让燕铁木尔无法接受。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泰定帝在上都突然驾崩，虽然帝后弘吉剌氏反应很快，命人从上都传来收集所有印 绶的懿旨，但燕铁木尔认为帝后不在大都乃天赐良机，立刻决定利用自己掌握印绶大权的优势，与西安王阿剌特纳失里共谋迎立武宗海山之子为帝，他们纠集勇士百 余人，各自手持利刃，在大都召集百官上朝后，先把遵从帝后懿旨的平章政事乌都伯剌和伯颜察儿，以及泰定帝时的回回重臣一举抓获，然后要求百官共同迎立武宗 之子怀王图铁木尔，并当庭宣布 有不顺者斩 。得到百官同意还位于武宗之后，燕铁木尔火速派人前往江陵将怀王图铁木尔迎回到大都，并很快举行了登基加冕仪 式，是为元文宗、札牙笃汗。
泰定帝赴上都巡幸时，哪里会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一命呜呼？！身边的人自然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仓促之下，随 行的中书右丞相倒剌沙连忙整备人马，联合东道诸王在上都拥立泰定帝之子阿速吉八即位，是为元天顺帝，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不可避免了。大都方面则得到了齐王 等一批军事实力派的支持。部队越过长城，将上都围了个水泄不通，燕铁木尔屡屡击败试图突围的天顺帝军队，倒剌沙看到大势已去，只好赤着上身出城请死。 1328年11月，倒剌沙及其兄、子等人都被燕铁木尔处死，其家产亦被充公。
其实燕铁木尔在元廷的职级不算很高，虽早年随侍武宗左 右，但与武宗海山的两个儿子长字和世剌、次子图铁木尔都谈不上什么交情，就像前文所述那样，他一开始准备政变推翻英宗，主要是出于非常反感仁、英二宗未能 履行与武宗当年 兄终弟及、叔侄相传 的帝位世袭约定。但是，燕铁木尔为什么拥立武宗的次子为帝呢？那是因为，当初仁宗在位时为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就 把大侄子和世剌远封云南为周王，除了让和世剌远离京畿重地，还有令其效仿 周王让贤 之意。显然，对于燕铁木尔来说，和世剌 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就 先 到先得 ，立了图铁木尔再说。
谁会把皇位拱手相让？和世剌忿忿不平地到了云南后，立刻联络陕西行省中书丞相、武宗旧部阿斯罕准备起兵 对抗仁宗，结果被忠于朝廷的陕西平章政事塔察儿察觉后连夜派信使赴大都报告了仁宗，并佯装听命带军到达河中府（今中国山西省运城市）与和世剌以及阿斯罕的 军队会合，早有准备的塔察儿按照仁宗的旨意突然发难，一举击杀了阿斯罕等人，并意图追杀和世剌，结果早一点得到消息的和世剌一看情况生变，连忙带领自己的 云南子弟兵落荒而逃。
塔察儿以为和世剌必南逃云南大本营，于是把主力部队向南追杀过去，没想到和世剌却一路向北狂奔。等塔察儿知道南 辕北辙，亲自追赶到长城以北地方时，却突遭重兵伏击，原来，是和世剌从中亚察合台汗国也先不花汗那里借来的援军到了，这也先不花汗是曾经与窝阔台系海都一 同与中央进行过内战的都哇汗的儿子。不过， 父一辈、子一辈 ，在海都、都哇相继离世后，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的同盟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也先不花汗愿意归 顺元廷，趁机兼并窝阔台系领地，然后踏踏实实地做个藩属国，于是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一度发生了战争，也先不花汗曾经向元廷求助，武宗派大军在额尔的斯河彻 底击败了窝阔台系军队（详细情况在后面有描述），可以说帮过察合台系也先不花一个大忙。
所以也先不花汗一接到和世剌的求助信，立即想 到他今天的 幸福生活 来源于武宗当年的拔刀相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于是亲率精兵，偷偷越过元军的多道防线后突然出现在长城以北，并且以迅雷不及 掩耳之势把惊呆了的塔察儿军打得落花流水。但是，毕竟察合台的援军远道奔袭、不敢久留，带上和世剌匆匆跑回了阿尔泰山以西。
文宗虽说 已经登基并且成功地铲除了英宗侄子元天顺帝的对抗势力，但是他是个性情中人，觉得应该早日把远在西北阿尔泰山的同父异母长兄和世剌迎回大都共享荣华富贵， 于是先后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相继派出两批大臣前往察合台汗国迎接哥哥，但文宗没想到王公贵族们群情激扬，已经纷纷以和世剌为皇帝之称，事已至此，文宗也不 得不于1329年（元文宗天历二年）正月派人前往和世剌暂居的哈拉和林劝进。同年四月，燕铁木尔受文宗之命携百官和传国玉玺到达哈拉和林，帮助和世剌举行 了登基大典，是为元明宗、呼图克图汗。为了拉拢燕铁木尔，明宗当下就拜他为太师，任命为中书右丞相，还封王赐爵，可谓封赏有加。
明宗很快南下大都，在大都北郊接受了弟弟、已经逊位的图铁木尔的觐见，并模仿当年武宗、仁宗兄弟的模式，册封其为皇太子。就在一切事情都那么正常地进行的时候，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年方30岁的明宗在一次宴请后突然暴亡。
这一次，又是燕铁木尔为图铁木尔立下的汗马功劳。尽管燕铁木尔在纯感情因素上说来，对和世剌、图铁木尔两兄弟无所谓厚此薄彼，但是有一条颠扑不破的真 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知道虽然表面上看明宗对他似乎同样恩宠有加，即使他忠心耿耿地为新主子效命，人家内心深处始终只会把他当作文宗的人，一旦稳住阵脚 必然会把他清除掉的；而图铁木尔从做皇帝角度看是 过来人 ，历史的经验特别是教训告诉她：在事关皇位问题上必须当仁不让、六亲不认，所以，燕铁木尔与文 宗两人一拍即合，悄悄商议好一切对策，在表面文章天衣无缝以后，毫不留情地投毒取了明宗的命儿。
燕铁木尔立刻假皇后之命将玉玺授予图铁木尔，同时派出早已准备好的精壮勇士一面精心护卫，一面利用自己的中书右丞相的合法身份调兵遣将以提防明宗旧部的抵抗。很快，在上都，图铁木尔重新复位。
能够恢复皇位，让文宗对燕铁木尔充满了无限感激之情，对后者的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不仅如此，还将其家族三代都进行了大肆封赏，并命人在大都北郊为燕铁 木尔刻石记功，此举在历朝历代都是极为罕见的，文宗甚至改变了蒙元朝历来中书丞相左右分置的管理，独设中书丞相专职给燕铁木尔以示敬重，还亲自下诏命令百 官、诸王、近亲都必须听命于他的总裁决。
所谓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燕铁木尔眼里恐怕除了文宗外已经没有任何忌惮了，于是他 根本不履政事，倒是天天歌舞升平、日日寻欢作乐。文宗虽饱读诗书、崇尚汉法，怎奈已经把权力全权赋予燕铁木尔，也只能整理整理经史子集、与一批儒生对酒当 歌、赋诗唱和来打发时光。
文宗和燕铁木尔在重新宠幸喇嘛方面又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他们不仅恢复了曾经被前任皇帝废除了的很多喇嘛 的特权，而且还免除了藏传佛教僧尼的一切徭役，甚至让喇嘛们在宫中进行了为期九个月的佛事，朝政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文宗和燕铁木尔动辄就对僧尼封赏良田 万顷、金银无数，使得这些人骄奢无度、飞扬跋扈，社会矛盾日益突出，生活在底层的广大民众越发不堪忍受残酷的民族压迫、阶级压迫和宗教压迫，一场导致曾经 无比强盛的蒙元帝国从中原迅速溃败的事变已经在悄悄地酝酿。
元帝出巡时，按照惯例，玉玺和枢密符印均留于大都，一般由内府官员掌管，泰定帝赴上都巡游也没有破坏老规矩，其印绶被大都留守官员燕铁木尔掌控。这位燕 铁木尔何许人也？他来自钦察突厥部族，在家中排行老三，其父床兀儿生前曾任钦察都指挥使；在武宗当年受成宗委派出镇漠北时，燕铁木尔就已经忝列宿卫，以智 谋、机警和忠诚备受武宗宠幸。
钦察突厥人被蒙元定位仅次于蒙古人的第二等级的色目人，因而有很多特权。在床兀儿殁后，燕铁木尔得以承袭父职，任左卫亲军都指挥使。泰定帝即位后，又加封燕铁木尔太仆卿。1228年（元泰定帝致和元年），燕铁木尔被任命为签书枢密院事，开始掌管印绶。
看惯了宫廷内外刀光剑影的燕铁木尔，靠着父亲的一点点政治遗产，在一次次皇位更替的残酷斗争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正式因为他有色目人血统，又具有曾 陪侍先帝出镇漠北的资历，加之他一向低调行事，从而得以在宫廷乱象中，不仅能保全身家性命，还深得皇帝信任。不过，此人私下一向认为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应 该按照与兄长武宗达成的协议，在其死后由武宗之子接班，如果说英宗以仁宗之子身份排斥了武宗之子尚可原谅的话，那么泰定帝依靠政变手段从武宗、仁宗家族中 夺取帝位就让燕铁木尔无法接受。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泰定帝在上都突然驾崩，虽然帝后弘吉剌氏反应很快，命人从上都传来收集所有印 绶的懿旨，但燕铁木尔认为帝后不在大都乃天赐良机，立刻决定利用自己掌握印绶大权的优势，与西安王阿剌特纳失里共谋迎立武宗海山之子为帝，他们纠集勇士百 余人，各自手持利刃，在大都召集百官上朝后，先把遵从帝后懿旨的平章政事乌都伯剌和伯颜察儿，以及泰定帝时的回回重臣一举抓获，然后要求百官共同迎立武宗 之子怀王图铁木尔，并当庭宣布 有不顺者斩 。得到百官同意还位于武宗之后，燕铁木尔火速派人前往江陵将怀王图铁木尔迎回到大都，并很快举行了登基加冕仪 式，是为元文宗、札牙笃汗。
泰定帝赴上都巡幸时，哪里会想到自己会在这里一命呜呼？！身边的人自然也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仓促之下，随 行的中书右丞相倒剌沙连忙整备人马，联合东道诸王在上都拥立泰定帝之子阿速吉八即位，是为元天顺帝，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不可避免了。大都方面则得到了齐王 等一批军事实力派的支持。部队越过长城，将上都围了个水泄不通，燕铁木尔屡屡击败试图突围的天顺帝军队，倒剌沙看到大势已去，只好赤着上身出城请死。 1328年11月，倒剌沙及其兄、子等人都被燕铁木尔处死，其家产亦被充公。
其实燕铁木尔在元廷的职级不算很高，虽早年随侍武宗左 右，但与武宗海山的两个儿子长字和世剌、次子图铁木尔都谈不上什么交情，就像前文所述那样，他一开始准备政变推翻英宗，主要是出于非常反感仁、英二宗未能 履行与武宗当年 兄终弟及、叔侄相传 的帝位世袭约定。但是，燕铁木尔为什么拥立武宗的次子为帝呢？那是因为，当初仁宗在位时为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就 把大侄子和世剌远封云南为周王，除了让和世剌远离京畿重地，还有令其效仿 周王让贤 之意。显然，对于燕铁木尔来说，和世剌 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就 先 到先得 ，立了图铁木尔再说。
谁会把皇位拱手相让？和世剌忿忿不平地到了云南后，立刻联络陕西行省中书丞相、武宗旧部阿斯罕准备起兵 对抗仁宗，结果被忠于朝廷的陕西平章政事塔察儿察觉后连夜派信使赴大都报告了仁宗，并佯装听命带军到达河中府（今中国山西省运城市）与和世剌以及阿斯罕的 军队会合，早有准备的塔察儿按照仁宗的旨意突然发难，一举击杀了阿斯罕等人，并意图追杀和世剌，结果早一点得到消息的和世剌一看情况生变，连忙带领自己的 云南子弟兵落荒而逃。
塔察儿以为和世剌必南逃云南大本营，于是把主力部队向南追杀过去，没想到和世剌却一路向北狂奔。等塔察儿知道南 辕北辙，亲自追赶到长城以北地方时，却突遭重兵伏击，原来，是和世剌从中亚察合台汗国也先不花汗那里借来的援军到了，这也先不花汗是曾经与窝阔台系海都一 同与中央进行过内战的都哇汗的儿子。不过， 父一辈、子一辈 ，在海都、都哇相继离世后，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的同盟关系发生了重大变化：也先不花汗愿意归 顺元廷，趁机兼并窝阔台系领地，然后踏踏实实地做个藩属国，于是窝阔台系和察合台系一度发生了战争，也先不花汗曾经向元廷求助，武宗派大军在额尔的斯河彻 底击败了窝阔台系军队（详细情况在后面有描述），可以说帮过察合台系也先不花一个大忙。
所以也先不花汗一接到和世剌的求助信，立即想 到他今天的 幸福生活 来源于武宗当年的拔刀相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于是亲率精兵，偷偷越过元军的多道防线后突然出现在长城以北，并且以迅雷不及 掩耳之势把惊呆了的塔察儿军打得落花流水。但是，毕竟察合台的援军远道奔袭、不敢久留，带上和世剌匆匆跑回了阿尔泰山以西。
文宗虽说 已经登基并且成功地铲除了英宗侄子元天顺帝的对抗势力，但是他是个性情中人，觉得应该早日把远在西北阿尔泰山的同父异母长兄和世剌迎回大都共享荣华富贵， 于是先后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相继派出两批大臣前往察合台汗国迎接哥哥，但文宗没想到王公贵族们群情激扬，已经纷纷以和世剌为皇帝之称，事已至此，文宗也不 得不于1329年（元文宗天历二年）正月派人前往和世剌暂居的哈拉和林劝进。同年四月，燕铁木尔受文宗之命携百官和传国玉玺到达哈拉和林，帮助和世剌举行 了登基大典，是为元明宗、呼图克图汗。为了拉拢燕铁木尔，明宗当下就拜他为太师，任命为中书右丞相，还封王赐爵，可谓封赏有加。
明宗很快南下大都，在大都北郊接受了弟弟、已经逊位的图铁木尔的觐见，并模仿当年武宗、仁宗兄弟的模式，册封其为皇太子。就在一切事情都那么正常地进行的时候，蹊跷的事情发生了，年方30岁的明宗在一次宴请后突然暴亡。
这一次，又是燕铁木尔为图铁木尔立下的汗马功劳。尽管燕铁木尔在纯感情因素上说来，对和世剌、图铁木尔两兄弟无所谓厚此薄彼，但是有一条颠扑不破的真 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知道虽然表面上看明宗对他似乎同样恩宠有加，即使他忠心耿耿地为新主子效命，人家内心深处始终只会把他当作文宗的人，一旦稳住阵脚 必然会把他清除掉的；而图铁木尔从做皇帝角度看是 过来人 ，历史的经验特别是教训告诉她：在事关皇位问题上必须当仁不让、六亲不认，所以，燕铁木尔与文 宗两人一拍即合，悄悄商议好一切对策，在表面文章天衣无缝以后，毫不留情地投毒取了明宗的命儿。
燕铁木尔立刻假皇后之命将玉玺授予图铁木尔，同时派出早已准备好的精壮勇士一面精心护卫，一面利用自己的中书右丞相的合法身份调兵遣将以提防明宗旧部的抵抗。很快，在上都，图铁木尔重新复位。
能够恢复皇位，让文宗对燕铁木尔充满了无限感激之情，对后者的加官进爵自不在话下，不仅如此，还将其家族三代都进行了大肆封赏，并命人在大都北郊为燕铁 木尔刻石记功，此举在历朝历代都是极为罕见的，文宗甚至改变了蒙元朝历来中书丞相左右分置的管理，独设中书丞相专职给燕铁木尔以示敬重，还亲自下诏命令百 官、诸王、近亲都必须听命于他的总裁决。
所谓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腐败，燕铁木尔眼里恐怕除了文宗外已经没有任何忌惮了，于是他 根本不履政事，倒是天天歌舞升平、日日寻欢作乐。文宗虽饱读诗书、崇尚汉法，怎奈已经把权力全权赋予燕铁木尔，也只能整理整理经史子集、与一批儒生对酒当 歌、赋诗唱和来打发时光。
文宗和燕铁木尔在重新宠幸喇嘛方面又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他们不仅恢复了曾经被前任皇帝废除了的很多喇嘛 的特权，而且还免除了藏传佛教僧尼的一切徭役，甚至让喇嘛们在宫中进行了为期九个月的佛事，朝政则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文宗和燕铁木尔动辄就对僧尼封赏良田 万顷、金银无数，使得这些人骄奢无度、飞扬跋扈，社会矛盾日益突出，生活在底层的广大民众越发不堪忍受残酷的民族压迫、阶级压迫和宗教压迫，一场导致曾经 无比强盛的蒙元帝国从中原迅速溃败的事变已经在悄悄地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