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土木堡之变:转折点居然是于谦?
土木堡之变:转折点居然是于谦?
于老师:是我吗?
“ 当然 不是! ”
我们有文化的人都知道,
这里指的是明朝名臣于谦。
“
下面来详细了解一下为什么说于谦是土木堡之变的一个转折点,以及力挽狂澜的北京保卫战细节。
土木堡之战结束了,但明帝国和蒙古人之间的交锋还远未结束。十七日,瓦剌军簇拥着明英宗来到宣府镇城,以期克城或者攫取巨额利益。但也先没想到的是,瓦剌派人到宣府西城角答话时,却受到了城头上明军火器的“热烈欢迎”,使者根本无法靠近。此后,瓦剌转而到达宣府镇城南门。
这里对南门做一些说明。在洪武年间宣府镇城拓城时,南边有昌平、宣德、承安三门。建文元年(公元1399年),明成祖举兵靖难,谷王随之南下时,为防不测,封堵了宣德、承安、高远三门。故正统年间也先来到的南门当为昌平门,昌平门外还建有周长四里的“南关”。
此时的瓦剌军,无论士气还是人数,都大大超过了宣府镇守军,而性格桀骜好斗,有着打残大同镇、击败土木堡明军战绩的也先也显然并不是一个“和平使者”。也先从西城角转到南门,讲和而不攻城,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手中有明英宗这张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考虑到了宣府镇城西和城南有河流流过,不利于攻城和布阵,此时明军准备充分,若瓦剌军强行攻城,将会损失巨大。
帝国边防线上的名臣与勇将
这里对南门做一些说明。在洪武年间宣府镇城拓城时,南边有昌平、宣德、承安三门。建文元年(公元1399年),明成祖举兵靖难,谷王随之南下时,为防不测,封堵了宣德、承安、高远三门。故正统年间也先来到的南门当为昌平门,昌平门外还建有周长四里的“南关”。
此时的瓦剌军,无论士气还是人数,都大大超过了宣府镇守军,而性格桀骜好斗,有着打残大同镇、击败土木堡明军战绩的也先也显然并不是一个“和平使者”。也先从西城角转到南门,讲和而不攻城,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手中有明英宗这张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考虑到了宣府镇城西和城南有河流流过,不利于攻城和布阵,此时明军准备充分,若瓦剌军强行攻城,将会损失巨大。
也先到达南门以后,对城内守军说有明英宗的圣旨,命令杨洪等人打开城门接皇帝回城。在瓦剌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让明军打开城门的目的十分明显,明军肯定不会答应。但是明英宗毕竟在城外,于是明军回复说:“如今天色已晚,我不敢擅自开门。这城池军马是爷爷(指皇帝)的,杨洪也出去了,不在城里。”这两句话极有讲究。首先是因为时间已晚,按照城禁,不许开门,况且天晚看不清,无法证实皇帝就在军中,这就为自己不迎接圣旨开门做足了理由;再者,若圣旨是真,守军守的是“皇帝的城池”,敌方兵临城下,断无开门丢城的道理;最后再祭出一招:杨洪不在城里,守军无权开城。这三板斧下来,圣旨也成了废纸。硬的不行,软的亦无用,且此时天色已晚,不利于攻城,也先无奈,不再驻扎,随即西行,往大同去了。
杨洪画像
八月二十日,瓦剌到达大同东塘坡上,明英宗写信送入城中。二十一日,明英宗派遣忠勇伯到城下,但是大同守军依然不信。最后,明英宗只能让袁彬骑马来到城下。袁彬以头触门大叫,并以驾牌为信,才被明军接入城中,并入见广宁伯刘安、都督郭登等人。守将一番讨论后,刘安出城面见明英宗,恸哭而返。既然守军确认了明英宗确实在也先营中,便无法像宣府镇一样打发瓦剌走人。于是大同只得奉明英宗圣旨,取银一万五千两,送给了也先。
尝到了甜头的也先在九月二十八日再次带着明英宗来到大同城下。当时郭登命令部下在城上悄悄放下月城闸板,打算率壮士突袭,迅速将明英宗救回,但是此举被也先察觉。于是也先又转到南门,让大同城中的首脑出城面圣,但是大同城并没有同意,只是向被俘的皇帝献了羊酒等物,也先见大同守军亦是软硬不吃,再也捞不到什么,遂往紫荆关而去。
也先两次兵临大同城下,为何第一次守军给予银钱,而第二次就采取闭门不纳的态度?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早在也先第一次来到大同城下时,明英宗就派遣忠勇伯到城下喊话。他喊的是什么话呢?这在袁彬的《北征事迹》中并无记载,但是却被《国朝献征录》记录了下来。也先要求金币数万,并承诺只要给钱,就送还明英宗,然而郭登始终闭门不纳。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忠勇伯就已经要求明军拿钱赎明英宗了。郭登是一代名将,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但明英宗却是单纯的,他无疑相信了也先的鬼话。因此,面对郭登的拒绝,明英宗惊惶地说:“我与郭登是姻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可见,明英宗非常心急,他愚蠢地相信了也先的话,然后竟还拿出姻亲关系而不是君臣大义来打动郭登,实在让人啼笑皆非。郭登当时的回复和宣府的杨洪有异曲同工之妙。郭登说道:“我奉命守城,不敢擅自开启城门。”郭登站在固守祖宗基业的道德制高点上,巧妙地回绝了明英宗。有臣如此,固为国家之幸,但是当有君如阿斗,那就是诸葛亮在世,也断无扭转之理。忠勇伯无功而返以后,明英宗竟然又派遣袁彬来城下喊话,其内容无疑与忠勇伯相同。情况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让人徒呼奈何。明英宗的第二次遣人终于有了效果。广宁伯刘安、给事中孙祥、知府霍瑄无法无视皇帝在城外这一事实,纷纷出城相见。其中刘安更是不顾身边有敌营将领,将大同城内钱粮多少悉数告知明英宗。于是被“回家”这一许诺烧坏了脑子的明英宗“慷慨”地将一万多银两以及衣物等送与也先。结果自然是钱到了,人却没有回来。
复原后的大同城墙
另外,根据记载,二十二日晚,明军的侦察兵“夜不收”曾成功渗透进瓦剌核心营地,欲解救明英宗回城,但又因为明英宗怕死而作罢。此时也先移营猫儿庄,暂时离开了大同城,吃了哑巴亏的刘安等人自然无法再主导大同城的军事策略,于是郭登积极备战,打算武装夺营。郭登秘密招募死士,晓以忠义,并承诺如果成功将皇帝夺回,皇帝定会将他们封为侯爵。经过这么一番讲话,招募的死士纷纷摩拳擦掌,士气大振,愿以死报国。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九月二十八日,也先第二次来到大同城下,郭登刚要率壮士出击,竟然有人将此绝密信息透露给了也先,以至于也先匆忙拔营。也先在此期间根本就没有打算放明英宗回城,而且将把皇帝“送回大同城”改为了“送皇帝南归”,显然是想如法炮制,在其他各处效仿大同之事捞取钱财。
总之,也先第一次兵临大同,城中主要将领不听约束;第二次兵临大同,又有人泄露机密消息。被从前坑到后的郭登不禁大恸:“驽材果败吾事!”而从不久以后刘安“借他故”还京师可以看出,连番坏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位庸才刘安。
由宣府和大同两地的事来看,对待贪婪的敌人,一旦示弱,将是噩梦的开始。唯有一开始便坚定决心,心存决不投降、决不妥协的信念,才有可能让敌人不敢轻视你,惧怕你,并最终离开。
瓦剌军队在宣府镇城下碰壁的同一天,也就是正统十四年八月十七日,土木堡战败的消息传入北京,京师大震。次日,皇太后命令明英宗的弟弟郕王——后来的明景泰帝朱祁钰监国。在最初的慌乱中,明帝国中央政府并没有很快拿出统一的决策。郕王命令群臣商议战守方略,侍讲徐珵夜观星象,认为星象有变,京师应当南迁。就在大家莫衷一是的时候,如中流砥柱般的名臣出现了,他就是于谦!
于谦厉声呵斥道:“言南迁者,可斩也!”接着请取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南京沿海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亟赴京师。自此“人心稍安”。随后,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
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是土木堡之变的一个转折点,同时也是明帝国掌握战争主动权的开始。其实如果当时明帝国南迁,则会正中瓦剌的计谋。因为也先确实有攻占北京之意。《明实录》载,大同总兵官都督同知郭登奏:送自虏中还者白叵罗至京,言也先会众议云:“北京已立皇帝,要领人马来交战,终无讲和之意。我今调军马再去相杀,令彼南迁,与我大都。”而也先得知明帝国毫无讲和意图后,当即调集兵马,打算“再去相杀”,迫使明帝国南迁,恢复故元大都。
在也先调兵遣将,攒着劲攻打北京时,明帝国唯一要做的就是和也先在时间上赛跑。面对惨败以后军政残破的形势,明帝国要赶在也先入犯京师以前做足准备。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明帝国沿边的将士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忠勇”二字,为北京的备战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也先自大同东进以后,于十月四日到达紫荆关北空地。五日,投降瓦剌的内官喜宁率领也先部前哨进入紫荆关北口。明军严阵以待,与蒙古军相持四天,蒙古军一直无法突破明军正面防线。但是,当时的紫荆关尚不完备,还有很多能通往关内的小路。加上由于明帝国建国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蒙古军能侵犯至此,所以这里武备松弛,军士战力不堪。土木堡之变后,景泰帝下旨堵塞山口,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明军不可能将可通人马的隘口完全封堵,紫荆关依然像筛子一样四处漏防。虽然紫荆关先后有于谦调遣的一万二千余人把守,但是由于可通人马的隘口众多,守军分散防守,再加上太过仓促,所以当也先攻打主关口时,守军到达自己岗位的人还不到十分之一。也因此,在也先凌厉的攻势下,守军纷纷溃逃。就在这一危急关头,山东都指挥同知韩青奋力挥舞帅旗,招得劲骑百余,晓以忠义,仅率领百余骑兵,纵骑驰突,与瓦剌军大战于升儿湾,并手刃数名蒙古军。韩青的骁勇成功地吸引住了敌军,引得蒙古军纷纷来战。韩青在乱军之中突中流矢,却仗剑屹然不动,居然自午时战至申时,打了将近四个小时,而且明军不但没有崩溃,反而“转战益力”。之后蒙古军凭借人数优势围之数重,想要招降韩青,不料韩青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我背忠义而狥汝乎!”说罢便引刀自刎。韩青死后,右副督御史孙祥又率领未奔逃的残兵凭关坚守长达四日。最终蒙古军眼见无法正面突破紫荆关,便找到还未封堵的其他道路,绕到守关明军背后。腹背夹攻之下,明军逐渐不支,紫荆关遂破。关破后,孙祥并未奔逃或投降,而是再次督兵与敌人展开巷战,最终因寡不敌众,力战殉国。韩青、孙祥二人自始至终保全了对国家的忠诚,用自己的生命为北京换来了宝贵的四天时间。
紫荆关长城及地势
十月初九,也先所部突破紫荆关,至京师的路线再无一点障碍。也先纵骑狂奔,两日行二百余公里,在十月十一日到达了卢沟桥,这是北京保卫战的开始。而此时的明军,已不再是之前的狼狈之师。
从八月二十日开始,大约前后五十日的时间里,于谦一共调整将领约六十人。因为土木堡之败而被关入大牢的杨洪和石亨被重新起用,这二人是北京保卫战的灵魂人物。此前,在紫荆关死战的硬汉子韩青也是在于谦的任命下赶往紫荆关的,可见于谦看人颇为准确。
于谦的另一个措施是加固城防并在北京城外设置障碍物。明军于城上、城垣、堞口新设门扉一万一千有余,沙栏五千一百余丈,以阻击瓦剌军。
于谦最重要的措施就是调兵。在五十天的时间里,于谦一方面整顿京内残兵,一方面调集备倭军及河南、山东备操军入卫,并且从通州的粮仓筹备了足够的粮草以补给军需。这些工作都在五十天内完成,不得不说是一场浩大的动员运动。终于,在紫荆关被破前夕的十月初八,于谦将一切安排妥当,可见孙祥及韩青的坚守是多么重要!
当时于谦在京师九门一共部署了二十二万大军。总兵官武清伯石亨守于德胜门,都督陶瑾守于安定门,广宁伯刘安守于东直门,武进伯子朱瑛守于朝阳门,都督刘聚守于西直门,副总兵顾兴祖守于阜成门,都指挥李瑞守于正阳门,都督刘得新守于崇文门,都指挥汤节守于宣武门,皆受石亨节制。于谦身为北京保卫战的最高指挥者,亲自披挂甲胄,晓以忠义,诸军感泣,战力高昂。随后于谦又下令关闭京师城门,以示背城死战的决心。
于谦画像
土木堡之战以后,也先认为明军皆不足惧,认为明军主力在土木堡被消灭,明帝国京城旦夕可破,于是不顾攻打紫荆关后士卒疲惫,需要休整,竟然两日急行二百公里,让瓦剌铁骑人困马乏,军队士气受到很大影响。疲惫的也先部看到严阵以待的明军,士气更为低落。针对这种情况,“叛阉”内官喜宁再次动起了脑筋。他唆使也先让明朝大臣前来迎驾,索金帛以万万计,又邀于谦及王直、胡濙等出议。但是明帝国只派遣了官职低微的王复、赵荣朝见明英宗,以示绝不妥协之意,“也先气益沮”。和谈的可能彻底破裂,战争不可避免地开始了。也先开始通过紫荆关向北京方向集结主力。
十月十三日,北京保卫战正式开始。战斗首先在德胜门外打响。也先军先以小股骑兵窥探德胜门,于是于谦在德胜门外两旁空房内设伏,并先派遣数骑迎战,佯装败走,诱敌深入。也先军中计,派遣万余骑兵直追,此时道路两侧空房内伏兵骤起,击发神炮火器,也先骑兵力不能敌,只得撤出德胜门。德胜门之战明军虽然击退了也先军,但是明显没有对瓦剌造成巨大的杀伤。瓦剌在撤出德胜门以后,马上南下至西直门。孙镗前往抵抗,甚至手刃瓦剌前锋数人。此后也先军佯装北撤,孙镗中了也先军的计谋,追了出去。随后瓦剌增兵包围孙镗,孙镗力不能敌,且战且退,重新退到西直门,想要入城。但守城官程信严守于谦的命令,坚决不许孙镗入城,只是命令城头守军发箭炮协助孙镗。孙镗只得抱着必死成仁的决心与瓦剌军死斗。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最终高礼和毛福寿前来救援,不久石亨也分兵前来救援,瓦剌退兵了。
十月十五日,王敬、武兴率领部众列阵与也先军战于彰义门。武兴以神铳列于前,弓矢短兵次之,报效内官数百骑列于后。连太监都骑马上阵,可见明军临时拼凑的成分。也先军到来后,明军以神铳轰退了也先军。不料敌军刚一后退,内官报效者就为了争夺战功,纷纷跃马而出。虽然临时征募的内官队伍漫无军纪也在意料之中,但是这对明军造成了致命的伤害。因为报效内官骑兵的乱冲,也先军见有机可乘,乘势杀回。明军阵破大败,被瓦剌军一路追逐至土城下,都督武兴中箭战死。紧要关头,王竑与毛福寿急忙来援,也先军眼见无力攻下北京,明军勤王大军又渐渐接近京师,不得已率军退出北京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