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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佛拉萨灵魂大昭寺 心灵最真诚的震撼

2022-05-19

大昭寺门前(图片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摄影:曹立君)大昭寺释迦牟尼佛12岁等身像(图片来源:凤凰网华人佛教摄影:张晓波)

“昭”是藏文音译,是佛的意思,大昭寺三个字译成汉语就是“供奉大佛的神殿”。而在拉萨,藏族人也喜欢将以大昭寺为主的八廓街一带称为“拉萨”,藏文意思是圣地、佛地。如果说布达拉宫是拉萨的标志,那么大昭寺就是拉萨的灵魂。据说,每天清晨,围绕着大昭寺、八廓街、布达拉宫,转经的人川流不息,很多僧人也在大昭寺附近摆开架势,向过路的人唱经化缘。大昭寺著名的喇嘛尼玛次仁说,“到拉萨没去大昭寺就等于没去拉萨”,由此可见大昭寺在拉萨人心目中的地位之高。我们来到大昭寺时是下午,门廓的红柱旁,有一群磕长头的藏族人,他们有年纪大的,也有年轻的,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衣着光鲜齐整的,也有衣服灰暗破旧的。但他们都神情虔诚专注,反复俯身趴地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我走近他们,试图听清他们在祈祷些什么,可进入耳朵的声音根本不足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想,这或者就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寄托吧。门廓下坚硬的花岗岩石块,被朝拜者们用手掌磨出了光滑闪亮的槽沟,得经过多少人长年累月,不停息地摩擦,才能弄出这样的痕迹呢?进了寺门,是一个天井式院落,导游介绍说是藏传佛教中“格西”的产生地。传昭大法会期间各大寺庙的僧人云集此院,观看被寺庙推选出的杰出僧人进行激烈的答辩。院落东侧有数排酥油灯,长明不灭,石板地面浸润着一层酥油,脚踩上去有一种粘粘的感觉。酥油灯后面就是大昭寺主殿的正门,大昭寺最早的建筑就是从这个门开始的。主殿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建筑,由于多年的摩擦,门口的石头地板已经光亮如镜了。进入大殿左右各有两尊巨大的佛像,左侧为红教创始人密宗大师莲花生,他本来是印度的佛学家,公元八世纪进藏,在他入藏以后藏区开始出现密宗;右侧是未来佛。 在大昭寺,最神圣的殿堂是释迦牟尼殿。殿里供奉的是唐朝文成公主从长安带来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这尊佛像应该是最早进入西藏的宗教圣物,在藏族人心中是最神圣的佛像。无数人千里迢迢从家乡出发,磕长头来到拉萨,就是为了目睹这尊两千多年前佛祖的真容。佛像如此珍贵还因为世上只有三尊释迦牟尼等身佛像。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在世时反对偶像崇拜,不立寺供像,在他临终时只同意以自己三个不同年龄时的模样塑像,并亲自为塑像开光加持。这三尊佛像中,以十二岁时他身为皇子的鎏金铜像最为精美与尊贵。后来佛像从古印度流入中国,又经唐代文成公主带入西藏。藏族人认为见到这个佛像和见到一千多年前的佛祖没有区别。我们被特许进入佛像坐落的铁栅栏里。我双手合十,虔诚地绕佛像转了一圈,再沿着佛像侧面的台阶上去,用手触摸了佛像的手和脚,然后按照佛教的要求叩头跪拜。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敬仰之情。在听导游讲解的时候,我看到一对拜佛的藏族老人,他们风尘仆仆,衣服灰暗,一看就知道是行长路来的。在佛像前他们旁若无人,每次叩拜都是五体投地。等他们转过身来面对我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就涌上了眼眶,我从来没见过那样饱经风霜的脸,脸上的皱纹深刻而清晰,每一条皱纹里都装满了风尘,脸色黑里透红,让人想起高原土地的颜色。我想把他们的形象拍下来,可大殿里不准拍照,我一直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忽然觉得特别凝重。站在大殿里,我久久地凝视着佛像,这尊佛面容慈和,色彩美艳。尤其是眼睛,弯弯长长的,中部微微凹陷又顺着脸部的轮廓挑上去,好似能看透世间所有的是非与悲欢。藏族人民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供养这尊佛像,佛像的佛冠和衣饰遍镶宝石,华丽无比。与佛像相互凝视的那一刻,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佛”的本意是觉悟者,望尽三生轮回路,求到的不就是一颗安宁无争之心吗?拜佛的藏族老人求到了,他们把人生的所有艰难困苦都留在了朝拜的路上,回去以后他们定是心情安详,生活幸福了。说到觉悟,说到幸福,我们不能不说到文成公主。当年,一个大唐皇族女子,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在幸福还是灾难、盛开还是枯萎的担心与期待里,告别家乡、父母、亲友以及温暖的生活,走上伟大而艰险的成婚之路。从公元641年告别长安,到公元680年离开这个世界,她在西藏生活了将近四十年。我们无法知道她的内心怎样接纳那片洪荒寒冷的莽原,也无法知道她怎样只身面对一个语言不通而又桀骜不驯的民族,更无法知道她怎样克服难耐的缺氧、寒冷、孤单与迥异的生活环境,我们知道的是她带给了松赞干布和他的吐蕃民族无私、博大而又持久的爱。在几十年的人生岁月里,她以女性特有的情感,体察着吐蕃人民的苦难与需要,领悟到在政治与物质之外,人民还需要精神的依托与抚慰。于是,她把爱升华成了佛法,把融入着自己母爱的佛教精神在高原上传播开来,她的悲悯与博爱,就是她给那片土地的最珍贵的奉献。她把作为一个女人的情感世界和无处倾诉的心理历程,一个女人的孤独与忧伤、需要与思念,都化成了奉献的幸福。多少年来,在西藏,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文成公主,她和松赞干布的婚姻佳话,已成为汉藏交往史上的重大事件,一千三百多年过去了,藏族人民至今仍把她当保护神一样,与松赞干布一起供奉在各个寺庙。 大昭寺还有一尊特别的神,她就是藏族人的一位重要女神班丹拉姆,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护法神。她不仅是大昭寺,也是拉萨城和达赖喇嘛的保护神。据说她以前是阎王的妻子,与阎王有一个儿子。看着这位凶猛、暴烈、狰狞的蓝色女神像,我感到一种肉体和灵魂的共同震撼,她的故事和她的形象都充满了传奇色彩,令人拍案,令人难忘。班丹拉姆亦称“吉祥天母”、“吉祥天女”,藏传佛教中她不仅是护法神,还是世界欲愿之主。在苯教中也是一位受尊敬的主神,神通广大。又称为“荣耀女王”,有大吉祥功德于众,系众神之首,众佛之母,藏族信徒认为供奉她可以除灾难,使人兴畜旺。殿外天井里,一群喇嘛手舞足蹈,好像在热烈讨论什么,特别是不断拍击手掌的“啪、啪”声,异常响亮。一问才知道是喇嘛在辩经。这个辩经大约属于小喇嘛复习功课,就是主持老僧布道讲经以后,下了课要复习消化,你问我答,巩固记忆。提问者每当发问,侧身后倾,右掌拍打左掌,噼叭有声,答对了是一种拍手方法,答错了是另一种拍手方法。我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他们非常投入,一个个表情生动,眼神真诚,有时遇到难题答不出来了,就一脸迷惘,让旁观者也为他们着急。小喇嘛辩经时生动的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出了大昭寺,看到一群转经的老人,他们右手摇着转经筒,左手捻着念珠,转经筒在旋转,念珠在旋转,脚下的路也在旋转。转经之路,也是轮回之路。他们穿过古老的街巷,在夕阳的光辉里,迈着执著的脚步,仿佛能够走穿岁月和光阴。他们用这种方式修福积德,祈愿在轮回的路上,获得一个美好的未来。